沈竹清也是人,任是谁,面对一个怀了自己丈夫孩子的女子,都会生气的。这是对她尊严的践踏。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回去后,晚餐都没吃,等着陆一鸣回来,她很想说,她不该怀陆一鸣的孩子。可是想到,她本来就没准备要孩子,是陆遥风说想要个弟弟或是妹妹,她才怀的。
这个男人,这个家,只是她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一个依靠。她流泪,陆一鸣哄着她,只不论他怎么哄,沈竹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竹清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后来,陆遥风问,沈竹清才告诉他,她见了个人,或许陆遥风又会多一个妹妹或是弟弟。陆遥风却说,除了沈竹清生的,谁也没有资格做他的弟弟或是妹妹。
沈竹清性情变得越发冷淡,直到,十月分娩,生下孩子,沈竹清彻底得了抑郁症,最后自杀。
陆遥风把沈竹清的死全部都算在了陆一鸣和高玉凤身上,他自然不会给高玉凤任何好脸色,包括她生的两个孩子。
高玉凤进了陆家,她是得了沈竹清的帮助才进的陆家。沈竹清死的时候,说,不希望有更多的孩子没有父亲。于是,陆一鸣娶了高玉凤进来,让陆寒婷有了父亲。再后来,又有了陆雨辰,高玉凤比那些空守冷宫的女子更可怜。
高玉凤接到刘建堂电话时,正好放炮了,她心里有些烦,开了钱之后,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这五星级酒店的包间分外厅和内室。打麻将是在外厅,与内室中间隔了一道门。高玉凤进了内室,把门一关,外面的麻将声就听不到了。
刘建堂是在办公楼下面打电话的,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站在树下面说话,还有老师远远和他打招呼,挤眉弄眼,就好似他在和他的什么人说话一般。刘建堂就越发躲闪,一来,他的确是怕人听到,二来,这些人把电话那端的人看做他的相好,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是个鳏夫,他妻子已经死了五年了。他看上去偏老,实则,他也不过三十多岁,不足四十。他是个正常男人,这些年只能打野食,说实在的,既冒风险,也还不便宜。
但,高玉凤这样的贵妇,他是招惹不起的。
刘建堂到底做贼心虚,就长话短说,把校长的话说了一遍,他只听到另外一端,高玉凤很是着急,又害怕,“那怎么办啊?”声音偏娇怯,有些六神无主,只凭着刘建堂帮她安排。
刘建堂的男子气息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望着前方,很有些气派,“这样吧,这件事我来张罗,实在不行也不用在意。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了去京师大附中,我有个同学在那边做副校长,想进去,还是容易的。不一定非要走这条路。”
这话说得很贴心。高玉凤紧绷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她也觉得刘建堂的话很有道理,争取这个名额,不就是想进京师大附中吗?要不然凭陆寒筱的成绩,还有陆家在江市的地位,初中时直升,根本就没有悬念。
听说刘建堂有同学在京师大做副校长,高玉凤心里直欢喜,心想着,这么多年,总算是结交了一个有用的人,口气也就松快了很多,“那就好,反正不管怎么说,刘老师,婷儿就交给您了,您可要把她当自己孩子管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