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绣就嗔怪道,“姐夫看的是什么,这么入迷,人进来了你都还不知道。”
陆寒筱上前去,躬身朝李清平行了个礼,喊了声“李老师”,便把自己带来的人介绍给李清平,“这是我姐姐陈宁筱,这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也是萧司越的哥哥萧司成,萧司越您是见过了的。”
李清平和他们一一见礼。萧司成见陆寒筱如此介绍自己,自然是很高兴的,他看了一眼陈宁筱,见她一张脸羞得通红,看陆寒筱带着怨念,不由得好笑,他上前和李清平握手,“住在这里可习惯?”
“习惯,这是很好的了。”李清平边说,面带感激地看陆寒筱。
他气色比之前陆寒筱来看他好了许多,身上也长了些肉,面色有些红晕。人的胃腹处共有两条经脉出来,一条是阳明脉,从****延伸到面部最后止于额际。所以,看人的面相,要是气色红润,不用说,肠胃必然是很好的,气脉也很通。
陆寒筱微微笑,陈宁筱牵了她的手在一个马扎上坐下来,让她坐自己的腿上,陆寒筱也只敢坐了小半个屁股,听李清平介绍自己的病情,“喝了药,才到第十天,就觉得好多了,以前肠胃基本上都没感觉了,后来又有些疼,寒筱她师母还有些害怕,我就说,再不好,也就这样了。慢慢地,坚持到了半个月的样子,疼痛就开始慢慢地减缓,稍微多吃一点东西,就还能够增加疼痛感。我就每天吃些流食,就算是吃粥,也把药拌一点在里面,喝下去会感觉好多了。大概四五天前,也不疼了,我们就说来检查一下,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好。以前的肿块都消了,只有四五处指头大的一点,也能够看出是在慢慢地消。”
说到这里,李清平有些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他生怕别人看到他这么轻狂,就不好意思地低头,陆寒筱却觉得他大可不必如此,生命面前,面子和自尊能算得了什么?任谁,捡回来一条命,都会高兴得不知所以,便是连圣人都不能免俗。
萧司成也有同感,他笑着道,“那就好,不说别的,您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好起来,不知道您家里的人有多高兴呢。”
“是这话啊!”李清平感慨到,想起妻儿前些日子的担忧与害怕,他眼角有些湿润,“寒筱她师母还说,之前去归元寺许过愿,过些日子,等我再好些了,要去菩萨面前还愿呢。”
他自嘲地一笑,怕人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信佛有些迷信的样子,“不瞒你们说,从前我是不信这些的,寒筱她师母也不信这些,可生了这场病之后,她师母就信了,我也信了。不管这世上是真有菩萨还是没有,有句话说得好,信则有,不信则无。”
萧司成跟着点头,“人有信仰总是好的。家母从前也是信佛的,也常常教导我,心里有信仰的人,才会心生恭敬,才会有所畏惧,才不容易犯下大错。”
人,不犯错是不可能的,可能够不犯大错,便是好的了。
这是陆寒筱第一次听萧司成说起自己的母亲,也难怪前世她死了之后十三年,还听说萧氏兄弟还在为他们的母亲寻医问药。陆寒筱不禁想,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京城看看,看那个能够养出萧氏兄弟这等优秀儿子的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又想到,那女人将来是自己姐姐的婆婆,大约还是有机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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