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筱说完“调神”,便不愿再说别的了,实在是,这些内容太深奥了。下面坐着的都是一些四年级的小学生,识字量都不大,更何况现在的学生,在学校里学的都是一些技能。民族的传统文化,涉猎的都不多,便不谈理解这些天人合一的理论了。
“无稽之谈!”
一道声音在班级里响起,都是在一起学习了四五年的同学了,不用抬头便知道说这话的是谁,陆寒筱的目光从陆寒婷身上淡淡地扫过,她不以为意,朝谢璞周鞠了一躬,便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谢璞周则是呆愣了很久这才上台来,他作为一个语文老师,虽然只是教小学的,但他也是从正规的师范院校毕业的,只不过毕业的时候,家里没有太多背景,便分到了小学去教书。他读书的时候,所学的学科是教育系,为了增加他们的修养,也学过很多民族的传统文学,当年谢璞周在学校里装清高的时候,还放过大话,“非秦汉前的书不读。”
他算得上是个很有文学修养的人,他读过那么多的古典名著,虽然感悟不太深,但很识货。
在华夏的古代,大凡读书人,读的都是儒家经典,但读到深处,就会发现,儒释道三家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便是度化人。只不过,如陆遥风小时候论写字说的那段话差不多,“修身养性就好像前面的岸,练字只是到达彼岸的船,是一种手段”,儒释道中讲究的那些理念,也不过都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手段,方法,是渡到彼岸的一艘船罢了。
儒释道,修的方法不一样,儒家修身,佛家修心,而道家则是修身又修心而已。修来修去,最终也是为了养寄居在身体里的这尊神而已。便是道家所说的,“炼精还气,练气还神”,最后能够“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达到无我的境界。
谢璞周的境界还不到这一点,他只知道,华夏的古代的那些读书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可见,治国和治病,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书读好了,治国与治病两相宜。
华夏有句古话,“为人父母者,不知医为不慈;为人子女者,不知医为不孝”,哪一个秀才不是一个良医?
谢璞周读了那么多的书,虽然说不够格当一个良医,陆寒筱讲的这些,却给他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算是第一次认识陆寒筱,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读书读得如此深。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起初还在想,陆寒筱和陆寒婷让他感觉很麻烦,而如今,他却是有些庆幸,他还能够收到这么好的学生。
谢璞周站在讲台上,问她,“陆寒筱同学,你平常很喜欢读课外书吗?”
陆寒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她眨着眼睛看谢璞周,这个人心思还很婉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还拐弯抹角,她笑了一下,问道,“谢老师,我只是喜欢看一些医书。”
谢璞周本来还想往下问的,被陆寒筱这么一堵,他便不好再问了,他点点头,将班上的躁动压下去,“同学们,你们有什么疑问,下课了可以问陆寒筱同学,向她咨询。你们和她在一起四年,和她朝夕相伴,你们比我更了解她,她是一个最好的逆袭的例子,她身上也有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和她一样,失败并不可怕,失败之后取得的成功才是最令人激动的!”
陆寒筱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学语文的啊,转瞬之间,就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还下课之后问她,难道要班上的同学来她这里问诊,她帮他们看病不成?她只是谦虚而已,也不想让同学们把学习成绩不好,都归结为自己的原因,也希望他们都能够开开心心地学习,健健康康地成长,不要把学习当成一个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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