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问?”陆寒筱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你妈妈没教过你该怎么和别人说话吗?我从前还以为信阳陈家有多了不起呢,看了你才知道,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瞧瞧你这样子,哪里有半点世家贵女的气派,反倒像是从夜总会出来的。”
“你!”陈宁凤扬起手要打她,却被南驰景扣住了她的手腕,南驰景也不管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也不管陈宁凤怎么挣扎,他只好笑地对陆寒筱说,“你如今也是信阳陈家的人了!”
“那可不一定,我父亲他早就从信阳陈家出来了,再说了,我是吴兴沈氏的人教养大的,与信阳陈家有什么关系吗?”
同是世家大族,信阳陈家是杏林世家,而吴兴沈氏是书香门第,还是有差别的。信阳陈家的嫡系一共四房,陆寒筱前世的父母去世后,陈家三房就没人了;四房陈佑世早年与陈家决裂出来单过后,除了祭祀上坟,族里出大事,他几乎不回陈家。
如今的信阳陈家,不过是长房和二房,看似名头很响,实则,是强弩之末,风光早已不在了。
陆寒筱知道这两人方才和自己分道扬镳之后,一定是把自己的身世打听的清清楚楚了。果然,陈宁凤便说起她三哥,寒筱自己说了吴兴沈氏之后,南驰景和陈宁凤并无任何诧异。反而南驰景,锁着眉头想了想,问陆寒筱,“你三哥的母亲,是南安捷?江南南氏的人?”
南驰景就是江南南氏的人,江南南氏祖上出了多少代大儒,曾经江南一带一半的文人是江南南氏的门生,千年的传承,仅前朝就出过三位阁老,两状元、四榜眼,七探花,两榜进士更是寻常事,只要南氏的人上考场,便没有不上榜的。
自古,月盈则缺。
江南南氏有着文人的清高,在那一场外敌侵略战争中,表现出了铮铮铁骨,除了少数几个因年幼蒙乡亲们怜悯救助的孩子之外,全族人几乎死伤殆尽。是所有世族中,损失最为惨重的。
但,江南南氏上千年来,传承下来的血脉中,已经深深地烙上了骄傲的烙印。这也是为何,当初南安捷被陆一鸣算计失身,却宁愿未婚生子也不愿委身的原因。
南安捷是从骨子里瞧不起陆一鸣。
她病危,临死之前把陆遥风托付给沈竹清。沈竹清出生吴兴沈氏,同样的出生背景,同样的家族遭遇,她与南安捷惺惺相惜,又看重陆遥风的根骨性情,便把陆遥风视若己出。
她们这样的人,虽然都是女人,却有着与寻常女人不一样的视野,思想境界和思维方式,她们眼中看到的,心里看重的,也都不是寻常女人所关注的。
陆寒筱知道南驰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南安捷同是江南南氏的人,可南氏并不是一般的小家族,她便摇摇头,“这种问题,你还是去问我三哥吧,我连自己的身世都刚刚弄明白呢。”
“嗤!”陈宁凤语气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真不愧是暴发户的家庭,哪有这样的,乱七八糟都是从哪里弄的些孩子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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