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治病的,其实是医生的意。这些贵人们个个气场强大,要是没有足够强的意念,就算是给这些人开对了方子,未必能够治得了这些人的病。
更何况,对正在等他的这个人,他骨子里只有鄙视,只有深恶痛绝。都是人,让他等等,会死吗?
归老知道这人与佟家的渊源,他听到陈佑世对佟先生不敬,也不好说什么,只皱了皱眉头,忍气吞声地带他进去。
这世上,哪怕是再没有血性的人,抢了人的妻子,如今又要抢人的女儿,是个人,都会生气,会反抗,会想要报复。
陈佑世没有太多能力,嘴巴上占点便宜,反正也无伤大雅。
陈佑世跟着他进了门,那人不在客厅,他就被带着穿过了好几道门,进了一个摆满了医疗器械的屋子。看着满屋子最先进的器械,那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报纸,气定神闲的样子,陈佑世就冷笑着道,“这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是个中医!”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从古到今,没听说哪个中医要用到B超,X光这些东西来做诊断的。
“哈哈哈!”
佟云榛从沙发上起身,他一副温和的样子,将手中的报纸往桌面上一掷过去,他气势很足,特别是面对陈佑世的时候,表现出那种气吞山河的霸气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佑世,他第一次近距离看真人,从前都是看陈佑世的照片,他真是想不明白,他的小女儿,那个从小被娇养大的小女儿,是怎么看上这种没用的文弱书生的。
“那就好,今天就拿我做一下试验,看你这中医诊断出来的结果和西医是不是一样的。要是不一样,就说明,你这中医学得也不怎么样嘛!”佟云榛说完,似笑非笑地朝归老看一眼,“听说是信阳陈家的?”
信阳陈家?荣辱都系于他身上的意思?
陈佑世明白佟云榛的言外之意,他是终于忍不住要对他动手了吗?他还想得好好的,要拿了女儿的话来反击这人,但,实力实在是可以碾压一切的东西。
陈佑世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多的话,他走到沙发边站定,等着佟云榛过来,佟云榛听着旁边的归老笑着答了一声“是”,这才走过来,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陈佑世诊脉的时候,佟云榛问他,“琳琳一直没有和你联系?”
一个医生,要先调心静气才能够给人断脉,陈佑世的手指才搭上去,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神,他凭着自己多年行医积累的那股子意念,才要把佟云榛当一个普通的病人,佟云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琳琳!
这两个字,就如同陈佑世的命脉一样。他猛地睁开眼,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佟云榛,他的手指慢慢地从佟云榛的寸口拿开,他盯着这人看了半响,猛地起身,“既然佟先生不是找我来看病的,那我就先告辞!”
他是书生,他百无一用,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脑残。
出身世家的人,谁打小的时候,身边没有个人一个月帮忙请一次脉的?佟云榛活了一辈子了,年纪一大把了,行事居然还这么上不得台面。
陈佑世自然也没必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要是从前,他不知道佟云榛这么狡诈,他要是真正遇到了这人,恐怕还会不死心地想要打听佟琳的下落,如今,他有了女儿,他舍不下女儿,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女儿怎么办?他只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把女儿拉扯大,看着她结婚生子,终生有个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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