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丽塔,这只雪狐的布偶是哪里得来的……”来到墙角的海蒂一边伸手揽过丽塔的双肩,将她的头能舒服地依靠在自己的胸前,一边好奇的询问起丽塔手中这只雪狐布偶的来历。
两个人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倒映在身后的墙壁上,像是跳动的皮影戏,丽塔犹豫了一下,但最后突然将有些破烂的布偶放到了海蒂的手上,轻轻讲起了关于自己的身世。
“海蒂姐姐,我并不是杉松城的人,而是有着两分之一血统的埃弗林人!那年家乡突然爆发了战争,爸爸妈妈都在战争中死去了,我们所在的那个小村庄被埃弗林的大军攻陷。虽然我不知道爸爸既然是埃弗林人,却为什么非要带着妈妈和我隐居在那个落后而偏远的村落,而且始终不许我向外人提起自己是埃弗林人的身份,我想应该为了躲避什么人吧……”
海蒂沉默的听着丽塔的讲述,她只是认真的望着那个连棉花都露出来的雪狐布偶,想像着丽塔曾经抱着它玩乐的模样。安静的房间里,丽塔的声音低低的,但语气中难掩的悲伤,似乎也在向海蒂讲述着她没有失去双亲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快乐……
“其实我也曾偷偷的翻看过爸爸的日记,不过里面写的很多东西,我根本看不懂,只是从一些拼凑的语句中知道爸爸在成为猎人之前,曾经在军营效命。后来我渐渐长大,爸爸也变得越来越沉默,每当听到有人提及埃弗林的军队,他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不出门。有一次,我偷偷去外面的集市买了一块埃弗林出产的布料,却惹得他勃然大怒,用剪刀将布条一块块的剪开,要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碰埃弗林的任何物品……”
丽塔说到这里时,突然停顿了一下,她伸手将海蒂手上的雪狐布偶拿了起来,指了指雪狐脖颈处破烂的布条,像是在努力回忆着某个令她难忘的场景。海蒂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卷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在沉默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海蒂姐姐,这几块布条就是我当时偷偷落下的。虽然我对那个叫埃弗林的国家没有丝毫记忆,但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块布料的时候,就毫无缘由的喜欢上了它。即便我含泪发誓再也不碰埃弗林的任何物品,可还是偷偷留下了几块还算完整的布条,给这只雪狐做了围巾。”
“这只雪狐是你亲手做的吗?”听到丽塔提及雪狐,海蒂适时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丽塔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雪狐布偶抱得紧紧地。海蒂注意到这只雪狐的眼睛好像是有一种极其珍贵的宝石制成的,因为她曾经在那个好色的格列格公爵的手杖上见过。
“其实……这只雪狐布偶是妈妈做的,因为妈妈说雪狐是最通人性的动物,只要能驯化它,它就会是你最好的朋友!”丽塔说完用小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布偶竖起来的耳朵,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海蒂猜想丽塔的母亲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丽塔的俏皮也一定是遗传自母亲的基因。而且从布偶的手工来看,她的母亲应该是有着一双非常纤细的巧手,因为也经常缝制衣物的海蒂注意到连接布偶边缘的每一针,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所以即便布偶体内的棉花已经露了出来,雪狐娇小的身体也依旧栩栩如生。
“后来呢……”海蒂只是轻轻地说了三个字,然后便一脸期待的等候着丽塔接下来要说的故事,她猜想这个原本美好的故事一定拥有着一个异常悲伤的结局。
“后来,后来率领埃弗林大军的破坏神吉恩击垮了我们的军队,村庄成了一片废墟,爸爸为了保护我和妈妈而被弓箭射死,妈妈也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那些疯狂的士兵杀死,只有叔叔和我侥幸逃了出来,辗转流浪到杉松城这里……”
丽塔提到叔叔这两个字的时候,又一次沉默了下来,抱着她的海蒂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雪狐布偶突然从丽塔的小手中滑落,歪着头掉在丽塔和海蒂面前的地板上。左眼上那颗墨绿色宝石的光芒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夺目光芒让海蒂不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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