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爱尔莎和里昂分离后,起司一边快步走入广场边的小路,嘴中也默默念诵着什么。法师的口中发出常人不会去尝试使用的音节,而随着他的咒语,原本已经很长时间不能行动的左手和左臂慢慢的恢复了活动的能力。之前起司之所以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这个伤势,是为了研究鼠人瘟疫的病变过程,但是事实上,那些瘟疫病毒在法师身上变异的十分缓慢,这可能是因为起司并没有像其它的病人那样将自己身体里储存的全部能量都花费在供给病毒繁衍上。归根结底,起司之前只是把自己的左臂当成了活动的培养皿来放置这些病毒。
但是现在,浊流镇中的情况让法师感受到了危机感,之前不管是穴居人还是魔鬼又或者是原生鼠人,起司对于这些敌人都有着一定的了解,这让法师一直都有能力在它们之间周旋。可是起司能够感受到,在浊流镇背后的对手恐怕和之前面对的那些存在都不相同,他不需要什么神奇到匪夷所思的手段来让法师陷入危险,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大火,就险些让三人葬身火海。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种感觉就像是猎人变成了猎物,法师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成为了对方了解自己的试验。而一旦他认为摸清了自己的底细,恐怕就会采取一些更为激进的方式来阻止法师调查这场瘟疫了。
这逼迫着起司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保留实力,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必须保持全盛状态。被强行逼出法师身体的病毒变成了黑色的脓水,顺着起司的毛孔流出来又被绑在手臂上的绷带吸收。在感觉病毒差不多祛除干净之后法师解开了自己手臂上的绷带,将已经被浸染的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的绷带随手向空中一抛,一团蓝色的火焰就凭空出现将这条绷带烧成了灰烬。
“呼……”用右手顺着左肩向下一扫,附着在左臂皮肤上的最后一点脓水也被看不见的能量擦去。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的处理这些东西,倒不是起司害怕那些脓水会感染其他人,在这些病毒离开法师身体之前它们就已经被法师用能量杀死了,而是起司不得不预防自己的毛发或者皮肤组织跟着这些脓水一起离开身体,进而被对自己有敌意的存在得到。不论在那种魔法体系中,让对手得到自己身体,或者曾经是身体的一部分都是大忌中的大忌,因为这会让很多恶毒的诅咒绕过所有的防御直接作用在本人身上,其危害程度跟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名一样可怕。
在确认好没有什么可以被敌人利用的破绽后,恢复了左手的法师得以以更快的速度穿行在浊流镇的道路里。对于起司来说,想要凭着记忆找到之前的那栋建筑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事实上,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和推演能力,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法师已经在自己的脑中将整个浊流镇的建筑和地形都拓印了下来。而浊流镇的面积本来就不算大,虽然因为在建成的过程中没有统一的规划过城镇的布局导致整个小镇的道路十分杂乱,但是除了要在某些地方稍微绕点远路之外,起司还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到达了那栋楼前。
让法师松了一口气的是,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样,这栋楼附近的卫兵们不论是隶属于王国骑士团还是猎熊者,此时都被调去镇外阻挡鼠人的攻势,这座建筑物现在并没有人防守。然而就在起司离这栋楼大概还有一百步左右的时候,法师敏锐的意识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异常气息。几乎就在他意识到这些的一瞬间,起司眼中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单纯的黑白两色。整个街道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拙略的剪影拼接图。与此同时,本来只有大概百步的街道被不知名的力量拉长,近在咫尺的小楼在瞬间就被边长的街道拉伸到了远方。不仅如此,在起司回头向后看的时候,他发现他之前经过的另一栋建筑物也被拉伸到了极远的地方。他似乎被困在这个黑白组成的简陋道路上了。
身边的异变如果换成另外一个普通人来,恐怕那个人此时已经被这光怪陆离的景象吓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好在起司所经历过的恐怖经历比眼前的景象更加诡异的都有很多,所以法师很快的镇定下来,并且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他发现似乎不论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两边的景色都没有靠近他的意思。
“明智的选择。年轻人。”分辨不出男女老幼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法师听到了这句话却并没有要去寻找说话的人。既然对方用了这样的手段来囚禁自己,那么他就一定不会现身在自己面前。不过从好的方面来看,情况虽然看起来是起司单方面的陷入被动,可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对方的胆怯,他还没有得到足够让他不用再提防起司的情报。
想通了这一点,起司就又找回了自信,他目视着前方,说道。
“为什么要阻拦我?”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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