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十分的安静。在罗兰做完自我介绍之后,起司也只是简单的,出于礼貌的介绍了自己。他没有说自己是怎么出现在罗兰捡到他的地方的,也同样什么都没有问。这理由很简单,只因为罗兰说了他是老师的朋友。起司也见过几个自家老师的“朋友”,那些家伙无一不是十分威胁而且恐怖的邪门的存在。而面对这些可怕的前辈,无数冒失的同门教给他的启示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现在看来,自己以为这个老人是个普通人真是大错特错,恐怕这位罗兰法师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起司所能探查的范围,或者就是他精通某种伪装的秘术。
出于这种防备,起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罗兰身上移开,天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被自己窥探而生气。而当起司的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之后,他发现罗兰的马车棚里很乱,虽然起司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因为这辆马车是随手租下来的。可是法师很快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起司可以看到很多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有些东西甚至法师都不知道用途。比如挂在车沿上的那一笼瑟瑟发抖的鸽子。还有一些用廉价动物内脏制成的还没有充气的气囊。仔细看下来,起司发现这个小小的车厢里实际上装的东西简直多到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怎么,你对这些有兴趣?”罗兰注意到了起司的视线,他放下烟斗,随手从旁边的箱子上拿出一条长手帕,然后当着起司的面将这条手帕打开,完全的展示给起司看。这条手帕是由丝绸制成的,虽然如此,染成红色并且没有装饰任何花边的手帕在街边也不会是多么昂贵的商品。正当法师对罗兰的行为感到疑惑的时候,罗兰又把这条手帕对折了一下,并且缓慢的放进自己的左手手心里。
起司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意义,不过既然被罗兰所救,而且看起来他还是自己老师的旧识,也就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老人正在做什么。然而很快,法师就被对方所做的东西吓到了。当整条手帕都被罗兰用右手塞到左手当中的时候,老人猛地把左手张开,手心朝着起司,可是预想当中手帕掉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罗兰的手里竟然空无一物。
这怎么可能!?虽然起司没有说话,但是他此刻的表情就在大喊着这句话。要知道,虽然起司现在十分的虚弱,可是他对魔力的感知能力并没有退步,像是凭空转移物体这样的法术,他不可能无法察觉。难道说,这个老人掌握着什么无法被自己理解的施法方式?那倒是说得通为什么他可以和自己的老师结伴同行了。
“吼吼,这就感到惊讶了?那如果我这样呢?”老人似乎对起司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他笑着(只能通过他眯着的眼睛来判断他在笑,那一大把胡子让人从面部肌肉来判断罗兰的表情变的不可能。)将右手伸到法师的脑袋后面,轻轻一拉,那条红色的手帕就又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法师看着那条红手帕,显得十分的困惑,如果说刚才的法术是因为老人的左手有什么奥秘导致他无法察觉在左手中的施法,可是这一次的施法确实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而自己却依然一无所知!
这简直太可怕了,这就像是一个人用一把尖刀抵在自己的心口上而自己视而不见一样可怕。这下老人的表演是真的有些吓到起司了,法师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似乎将刚才的演出当成了老人在对自己示威。难道他之所以不伤害自己是要讲自己当成人质去要挟自己的老师?想到这里,起司感觉自己背后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这绝对不是自己现在可以涉入的纷争。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这只是个把戏而已。”看到起司逐渐泛白的脸色,再加上对那个老朋友的了解,罗兰很轻易的就能猜出来起司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本来他是打算用这个小戏法打破他和起司间的僵局的,可是现在看来或许这起到了反效果。
“你看!我只是这样,再这样。很简单对不对?”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恶意,罗兰当着起司的面将刚才的手法又重新表演了一遍,而经过这一次表演,起司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原因,因为罗兰根本就没有在刚才的表演中使用魔法,他是靠单纯的手法来做到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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