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混账!”熔铁城外的深林中,愤怒的女巫发现自己彻底无法感应到绮莉的位置后尖叫着。库伊拉很清楚她被耍了,咒鸦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和她交易的打算,那个灰袍巫师只是接着这个幌子探听情报罢了。而被耍的结果,就是咒鸦有了充足的时间破解了她释放在绮莉身上的法术,将后者从库伊拉的手中真正夺走。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自然让女巫有了抓狂的理由。
就在这时,一个可怜的褐袍人端着一碗肉汤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想要将这食物递给女巫。这当然是悲剧的开始,女巫本来就是危险的存在,至于愤怒中的女巫,对无法反抗她们的人来说和巨龙无异,甚至被巨龙杀死还能干脆一点。库伊拉抬手打落褐袍人手中的汤碗,双手抓住那人的脑袋,对着他发出无声的咆哮。“不…”惨嚎声还没发出就已经衰弱下去,那个褐袍人的身体在一阵抽搐后明显的瘫软下来,可以看到从他的耳朵和嘴巴里慢慢爬出大量的黑色甲虫,这些甲虫顺着库伊拉的手爬到女巫的衣袖里,消失不见了。
“噗!”库伊拉松开双手,让只剩下皮囊和骨头的尸体像破旧的麻袋一样落到地上,女巫紧闭着双眼,体会着吞噬另一个生命所带来的巨大快感和充实感,这种行为多少让她刚刚被咒鸦耍了的不快冲淡了一些。“晚餐还和您的口味吗?”另一个穿着褐袍的人走过来问道。和那些将自己的面孔埋在兜帽阴影里的同伴们不同,这个褐袍人非常坦然的露出自己的头颅,他光滑的头皮上刺着大量不知名讳却令人无来由产生反感的图案。构成这些图案的线条汇聚于他的后脑,最终顺着脊椎骨的痕迹深入衣袍之下。
“就像在吃土块。”女巫没好气的回答道,她坐回自己篝火旁的木椅里,长长的指甲敲打着扶手。“那还真是抱歉,不过我想特鲁兄弟已经尽力了。”光头褐袍人双手交叉在长袍宽大的袖口里,边说边晃了晃脑袋,示意其它人讲尸体移走。接着,他走到库伊拉的对面,坐了下来。有趣的是,虽然这个人坐下的地方空无一物,可是随着他的动作,一根由泥土组成的圆柱形柱子自然的从地上升起,成为了他的凳子。整个过程就像是快放了几万倍的石笋形成。
“废物再怎么尽力也还是废物。”女巫沉着脸,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准确的说,库伊拉不喜欢所有她看不透的人,而这个光头上纹着刺青的男人显然就是其中之一。作为褐袍人们的领袖,地母教团意志的代表者,这个自称穆的家伙确实有着这个本事。
“地母的信徒并不是为了服侍您而生的,库伊拉女士,这一点我希望您要认清楚。为了抵挡那个魔裔杀手,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四个兄弟,他们都是信仰坚定的好人。您的谴责即没有根据也没有必要。”穆的表情十分柔和,这对于大部分有着邪神信仰的祭司来说相当不可思议,一般情况下在接触了邪神之后,普通人会很快失去理智,这意味着他们虽然外表看上去仍然正常,但他们绝不会像这个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和女巫讲道理。
而库伊拉只是冷笑了一声,女巫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灵光,“哼,没有根据?在我贡献出泥土巨像的炼制方法来掩护你把你那些变成半人半蛇模样的同类送进城墙之后,他们又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口中的地母到现在还没有用祂的愤怒毁灭那座该死的城市?”
“唤醒地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祂的意识离我们太过于遥远,想要引起我主的注意,必须进行非常严谨的献祭。而很不幸的,我刚刚得知,进入城中的兄弟们在今天的献祭过程中被人阻碍了。阻碍他们的人,就是您手下的绮莉小姐。”穆的声音依然很平静,可他说话的时候,库伊拉却注意到自己座椅周围的地面开始产生某些不自然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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