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去送送他们没问题吗?”赤红之瞳酒馆的二楼,独眼整理着最近手下汇报来的信息。她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这意味着房间里听她说话的人只有爱米亚。仍旧是一身红衣的女巫听到独眼的话之后从窗边转身自后方抱住了后者,爱米亚将下巴放到情人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语道,“年轻人应该有他们的故事。再说我也不忍心抛下你和希尔面对这个烂摊子啊。”“你在这里也没有帮忙,唔…”经历了一系列事件过后,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些改变。而对独眼和希尔来说,她们发现自己侍奉的女巫变的比以前开朗了很多,这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任性就让人感到有些无力了。或许是为了补偿自己在恐惧中失去的时间吧,奋力从女巫的拥抱中挣扎出来的独眼这么想到。
另一边,在港口区的一栋小房子里,罗兰正在修缮他的道具,现在正是人心低落的时候,劳动之后适度的娱乐可以激励王都中居民的士气。“先生,这个要怎么弄?”坐在老人身旁的斯派洛拿着一支拇指粗细的小筒,他自告奋勇的来帮罗兰,不过碍于知识上的限制,小麻雀能做的也就只有帮忙擦擦污迹。“这个吗?我找找,嗯,在这里。”魔术师从地上的道具堆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根细细的木棍,木棍的一端是细密的绒毛。“把这个略微弄湿,捅进去,轻轻拔出来。记住,一定要轻,那里面有暗刻的螺纹,太粗暴会造成磨损。”斯派洛点了点头,将绒毛小心的在旁边的小水桶里沾了沾。
看着小麻雀认真的样子,罗兰点了点头。他放下手上的道具,伸手拿起放到一旁的烟斗,填好烟草点了起来。在呼出的雾气中,老人的思绪变的遥远起来。枉自己以前还嘲笑克拉克孤僻,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他最小的徒弟都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而自己,却还是孤身一人乘着马车到处流浪。“呵,也许,我们其实都不适应这个世界吧。”
魔术师的沉思没能持续多久,库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罗兰先生,有个爱德华想见您,需要我拿石块砸烂他的鼻子吗?”“哦,我亲爱的小朋友,请千万别这么做。仇恨只能滋长仇恨。”老人说着起身,示意斯派洛继续清理道具,他本人则走向房门,一翻手变出一颗糖果,送到报信的矮精面前。“我相信闪电也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好吧…”矮精听到闪电的名字显得有些失落,它接过罗兰手中的糖果,居然没有直接放进嘴里。魔术师砸了咂嘴,他想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这些小家伙还没有从它们族长的牺牲中走出来。于是罗兰拍了拍它的头,“不过我相信,一点适当的恶作剧,肯定是闪电乐于看见的。你知道,比如把盐当糖加进给爱德华的茶里。”
矮精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魔术师则用食指轻轻敲了敲额头。仇恨,尤其是种族间的仇恨,那又怎么可能是几句话就能消去的东西呢?矮精和食尸鬼之间的怨恨,还有在叛乱中协助了食尸鬼的蝠人,它们必须为那场背叛付出代价,这点罗兰很清楚,而即使他明白这并不能责怪这两个种族所有的人,可仇恨总归还是要找一个对象来背负。这或许就是他自愿留下的原因,老魔术师见过太多太多类似的情况,他不希望那些会令自己午夜惊醒的梦魇再重演一遍。“哼,让我来试试吧。看我能把这仇恨导向何处。”罗兰说着拿过挂在门外的大帽子,扣到头上,“若我能改变注定的悲剧,那这,就应该是我这辈子表演的最好的魔术了。”
“如果我是您,我就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把军队派出去。尤其是那位铁骑士,他手里的剑可以让很多事简单起来。”王室城堡的最高层,西格特从窗户俯瞰着已经完全离开王都的部队走入旷野里。国王背后的黑色人影阴测测的说道。“阿提克斯是很敏感的,如果我把他留在身边,他一定会察觉到你。”“哦!这可真是我的荣幸!”那人夸张的鞠了一躬,只不过他语气中却没有流露出多少的情感。“够了,魔鬼。收起你的那套把戏。我不是没和你的同类打过交道。”国王转身,他背后的熊皮披风敲打在墙面上发出闷响。而随着披风的摇摆,可以看到西格特的腰间少见的别着两把拳刃,这两把利刃是王者年轻时最善用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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