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所说的帮助其实只是需要绮莉二人架着他行走而已,将神子从这个世界驱逐消耗掉了喀鲁斯体内所有的无形能量,他现在的能力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可在辨认通往熔铁城幸存者所在的路上,魔裔的脸上一直有着笑容,他享受着没有魔火焚烧的时间,更加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追寻了漫长岁月的答案,关于如何摆脱魔鬼的血脉。无形能量,喀鲁斯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这东西,它的存在显然不是只有一时半会,魔裔猜测这股力量应该早就已经在自己体内出现,只是他到现在才察觉到而已。虽然在这一役中将还没熟悉的新力量全部耗尽有些可惜,不过他有信心在短期之内重新让它再次出现,到了那时,自从出生起就在瞳孔里燃烧的火焰或许会第一次真正熄灭了吧。
想到这里,喀鲁斯不禁开始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这股无形的力量足以与他天赋的魔火相媲美,那么它要是在一个不像自己这般需要压制自身本性的人身上,又能发挥出多么可怕的力量呢?小男孩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呵呵,小子,你真该感到庆幸,或许你可以成为我和其他同伴都没有成为的那种人也说不定。那种可以不受这该死的世界所约束,可以乘风而去的人……
“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准确的说,非常糟。”咒鸦走到队伍前端的安德烈身边,对大公说道。在他们脚下,是刚刚嗅到生肉气味袭击而来的鼠人尸体。矮人随手接过侍从递上来的粗布,将战锤上粘着的组织擦掉,他挑了挑眉毛,转头看向巫师。“你说谁?”
“那个孩子,喀鲁斯在胸上写字的那个。”咒术师皱着眉头,他从琳那里听说了这个孩子身上的生命力正在快速衰弱的消息,加上他毕竟是魔裔特意送回来的,说不定还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咒鸦并不希望死亡降临到男孩头上。“他身上除了一般的擦伤和撞伤之外还有被鼠人攻击过的痕迹,从伤口来判断应该并不太久。”
安德烈嘟哝了一下,他开口道,“那孩子的身体我也检查过,可没在他身上看到什么会致命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老朋友保下的这个孩子,矮人也不想看到他出事。其它的不说,堂堂烈锤大公保护不了一个孩子?这恐怕会被魔裔嘲笑到坟墓里去。
“如您所说,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小问题,简单的处理后构不成大碍。真正的问题在于,鼠人瘟疫。”咒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音量,他不希望男孩被瘟疫感染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
“什么!”安德烈因为惊讶而大声喊出了这两个字,随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用眼神示意周围的战士和随从离开,留下大公和巫师单独交谈。在四下没有其他人之后,矮人才继续说道,“那东西不是已经没有传染性了吗?还是说有人把那种叫瘟疫之种的药剂灌进了那孩子的嘴里?”
“不,”灰袍巫师摇了摇头,“我们所认识到的鼠人瘟疫没有传染性,是因为在之前我的某位同门出于个人原因调制出了具有抑制性的药剂。他把这些药剂投入了龙血溪,随着水源进入这片土地上每一个生物的体内。但他犯了个错误,瘟疫之所以能成为瘟疫,就是说它本身也像活着的生物一样渴求更多的感染者来延续生命。虽然那家伙倾尽自己所学调制出了最好的解药,可他还是低估了病毒的变异。或许在较大的层面来看,瘟疫已经不具备感染性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鼠人只是最后一批喝下了瘟疫之种的倒霉感染者以及它们怪异的子嗣。但瘟疫从未停止,像那孩子身上的情况是个案,可如果处理不当,谁也不能保证它会不会再次开始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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