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随着姆洛斯的命令,弓弦收缩发出的声音一时间不绝于耳,恐惧是能催生力量的,只要它还没有将最后的底线压垮,那害怕就能让人发挥出超常的能力。就如同现在的场景一样,精灵的箭雨不论是密度和速度都超过了他们平时训练时的极限,许多心理素质较差一些的战士几个呼吸间就把自己的箭袋射空,当他们的手摸不到箭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该死的,停止射击!我叫你们停止!”将军咆哮着,他知道这场战斗绝不是依靠单纯的弓箭就能结束的,他们的远程攻击更多的时候是为站在最前面的几人提供支援和保护,一下子将所有的箭矢倾泻出去显然无法达到这个目的。可恐惧早就扼住了每一名精灵的咽喉,他们的耳朵里听不见将军的命令,只希望拼命的将箭射出去,让那个可怕的怪物无法冲过光暗的交接伤害自己。“轰!”轰鸣声响起,这剧烈的震动令精灵们恍然醒来,他们看到姆洛斯的左臂伤口因为用力而崩裂出血,他们看到仇恨之种足足有一半被愤怒的将军砸入地面。见到士兵们终于回过神来,姆洛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没有去管淌血的左肩,只是冷冷的说道,“整理箭矢,分六队轮替目标,等他露头了再射。”
“你们有个好统帅。”手握战锤的安德烈听的到身后的声音,他咧嘴对旁边的亚特伍德说道。老精灵此时虽然仍然需要维持法术而需要保持自己的姿势,但是已经可以开口说话,“那当然,虽然姆洛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他打起仗来还是不含糊的。”事实也确如亚特伍德所说,虽然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姆洛斯的表现不及老练的里昂,可是如果双方的战斗规模扩大成小规模的军事冲突,那胜负如何恐怕还很难说清。
“安静,那家伙又来了。”喀鲁斯提醒道,他已经放弃了用视觉来观测黑暗中的变化,转而将自己的感知交给了气带来的更为玄妙的状态上。在魔裔的世界里,那片黑暗并不是全然无法窥探的,只是这种窥探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反馈,就好像,在这幽邃的阴影里有某种巨大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存在也在看着自己一样。
“杀!”寂静在疯狂的嘶吼中被打破,穆的身体再次探到光亮中来,此时众人可以看到这个祭司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复存在,他的上半身赤裸,露出密布着刺青的皮肉。而在他的肋骨之下,主祭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属于人类的腹部和下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蠕虫般令人作呕的肿胀躯体,那长条状的躯体上还长着根根如钢针状的毛发。
还不等矮人对穆的新造型发表些感想,失去了人类形状的怪物已经从矮人的头顶扑下,他的下巴像两边裂开,一直蔓延到胸口。当安德烈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大片长满利齿和粘稠体液的内部组织!“山羊的胡子啊。”烈锤大公说着矮人的俚语,手上的反应却不含糊,他朝前一步,让自己的脑袋从那些原本应该是肋骨的牙齿下躲开,然后反身挥动战锤,对着怪物的身体内部抡圆了砸过去。“你想吃东西是吧?尝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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