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咒鸦先生。如果您是在看玩笑,那请恕我没有理解您的笑话。”库伊拉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了两步,她为咒术师的发言震惊。因为要是咒鸦并不是为了鼠人而来,那女巫手里就几乎没有了任何可以与其谈判的筹码。结合灰袍之前的表现,阴谋的味道让这个活了远超正常寿命的家伙迅速警觉起来。“您的同伴也和您抱着同样的目的吗?”
“哦,抱歉,请忘了刚才那句话吧。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您看,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不是吗?”咒鸦的声音是这么说的。可是在库伊拉的双眼中,咒术师的嘴唇却说出了截然不同的一句话,“那些鼠人充其量对我来说只是有趣的试验品。至于我的目的,如果我说和您一样,您会怎么看呢?”
女巫的脸色十分微妙。咒鸦使用的法术并不高级,但他传达的意思却足够令人惊叫。什么叫做,和您一样?他知道了什么?不,他还不知道什么?还是说这又是灰袍惯用的虚张声势?该死的,这些灰袍通通都该死!
当然,库伊拉的这些想法都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她露出给咒鸦的表现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您真的是把我搞糊涂了。那如果按您所说,您希望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呢?”
“呵呵,”咒术师轻轻摇摇头,“那些被您俘虏的鼠人,我还是希望您能够还给我的。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它们的死活,但还是有人希望看到它们活着。所以,不论是那些有脑子的,还是没脑子的,我都想看着它们从这里离开。”说到这里咒鸦故意顿了顿,他在“有人”这两个字上故意咬的很重,并且暗示性的用手指指了指头上。这个动作在其他人看来就只是在表示起司的意志,然而结合咒鸦刚刚用暗语对女巫阐述的内容来看,库伊拉控制不住的将这个决定与命令她来此的人扯上关系。
“当然,我的要求只有这些的话,那未免太过简单了。虽然您会是位难缠的对手,但我相信我和我的同伴们想要击退您还是可以做到的。那样做无非是浪费些时间,并且额外损失一些鼠人罢了。真正让我同意与您进行交易的理由,是因为我非常想要了解更多的东西。有的问题只有您才能带给我的答案。”
老实说对咒鸦的话,库伊拉只信了不到三分。可就如巫师所说,此时交易的主动权完全在对方的手里,女巫自认并不是没有能力对这支小队造成伤害,然而这战斗势必会让她失去完成任务的可能。这是她想要极力避免的状况,那位存在允诺的奖赏实在太过诱人,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来争取。否则即使她从这场瘟疫中抽身,库伊拉也不会原谅自己错失的良机。
在女巫思考的时候,二人的谈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沉默对于咒鸦来说是相当有利的,原因无他,这名巫师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和对方谈判,他只是再找一个时机,等一个刹那的机会将自己包裹好的毒药送入其口中。不过和起司进行过交流的咒术师也并不是全都在信口胡说,虽然对掮客这个存在并不清楚,但这不妨碍咒鸦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座王国中发生的事情。经他的眼睛来看,这个掮客是一名非常称职的挑动者,祂从不自己跳到幕前,也不会留下那些似是而非的谜题诱惑解密者来寻找自己。要不是葛琳拥有的预知能力,恐怕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知道祂的存在。
而这样一个合格的策划者,祂的计划必然是精密的。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不难猜出这个掮客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他人最迫切的欲望,将对方绑入局中,最后彻底将之化为棋子。那些狂热的地穴之母信徒已经给咒术师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和起司不同,他甚至怀疑不光是这些与自己站在不同立场的人受到了掮客的蛊惑,就连身后这些被称为同伴的存在,也许也是被精挑细选出来摆到棋盘上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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