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王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地下深处,被充作监牢的房间内,里昂和他的扈从正在将被束缚在墙壁上的鼠人一个个解救下来。网虫想了想,也上前加入了二人的行动,只剩下咒鸦和喀鲁斯站在房间的出口处,看护着还极度虚弱的葛洛瑞娅,默默看着眼前的情景。
不过和咒术师不同,魔裔的注意力始终有一部分放在房间里的其它生物上,那是一群金黑相间的千足虫,与之前对战过的蜈蚣不同,这种虫子拥有更厚的甲壳,头部如镰刀般的口器虽然看起来不如蜈蚣的骇人,但当它们高高扬起身体,露出同样锋利的足尖时,情况就差不了多少了。
“我不相信女巫会遵守承诺。不论你和她达成了哪种交易。”喀鲁斯轻轻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扔向空中,在反手稳稳的接住。他有预感,这柄陪伴了他多年的武器今天不会不沾血就归鞘。更何况,他也没有完全信任咒鸦,这名巫师与女巫的交易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无人知晓,谁知道他有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小队中的其他人。
不过咒术师显然没有打消同伴顾虑的打算,他的脸上带着不置可否的笑容,看了一眼杀手,“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参与进这些事情里只是因为烈锤大公和这个国家的国王与你早年间的交情,仅仅如此,你就要拼上自己的性命?这可和我印象里的魔裔不太一样。”
喀鲁斯冷笑一声,将匕首的刀尖顶在食指的指尖,让刀身保持着平衡而立直。“巫师,这就是你傲慢的地方。你太过习惯于用自己的经验和推测去衡量一个人,以他的种族,身份,来揣度他的心理。”
“哦?这么做不对吗?我一直觉得这是最合理也最简单的方法。而事实证明,我总是正确。”咒鸦挑了挑眉毛,看起来并不接受魔裔的说法。以巨大的基数来推算个体的意志,这一向是巫师最擅长的事情。
“大部分情况下,你没错,甚至非常对。但,”喀鲁斯说到这里一抬食指,手上的匕首一跃而起在空中被手接住指向一只靠的太近的千足虫,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无声的威胁,立刻朝远处退开,“在那么多的个体中,总会有一些异类。如果你遇到了他们,你就会犯错,就会因出乎意料而慌了阵脚,比如说我。我是魔裔,可我很早就找回了自己。”
“很有道理,相当有道理。”咒鸦边说着边点头,好像对喀鲁斯的话非常认同,“看来我最好期望自己少碰到点像你这样的异类,这样我就会少犯些错误。”灰袍的口气里满是讽刺和不屑,他甚至在最后笑出了声。
这反映理所当然的引起了魔裔的不悦,可正当他要开口质问巫师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声尖叫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该死,这家伙饿疯了,他想咬我!”巴克姆双手按住一只鼠人的胳膊,用脚将对方顶在墙上,后者流淌着口水的嘴巴正在精灵面前不到一掌的距离快速张合着,那只鼠人浑浊的眼睛里只有多血肉的渴望。
“它当然想咬你,因为那家伙是原生鼠人。”咒术师懒洋洋的回答道,同时瞥了一眼那些千足虫,“看起来我们的女巫在收押俘虏的时候可没有仔细分类。而我们现在又没有绳子可以束缚它们,没办法,杀了吧。”他说着,眼睛里开始闪动起魔力的光芒。
“等等!”在咒鸦即将对原生鼠人痛下杀手的时候,葛洛瑞娅拉住了他的衣角。这位女性鼠人还很虚弱,但面对巫师她的神色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我可以让他平静下来,请不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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