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吸,对于一个失血过多的人来说是种艰难的运动,甚至可以被称为负担。起司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人类的躯体会如此脆弱,且不说具有翅膀和鳞片的巨龙,就是比起精灵或者矮人来人类都显得相形见绌。这个种族似乎天生就像是劣等生物一样,除了繁殖能力外一无是处。一些宗教鼓吹智慧,声称其是人类崇高的缘由,但法师深知,事实并非如此。智慧不是人类独具的能力,至少在这个世界中不是。而在众多具有智慧的种族中,人类对这种天赋的使用也并不优秀。
感受着伤口处发出的疼痛,法师的思绪变的更加缓慢。如果一定要说人类有什么远超其他种族的地方,那恐怕就是触及禁忌的能力了。相比较其他的种族,恐怕只有人类才能发掘并肆无忌惮的碰触如此之多的深邃之物,吸血鬼的出现始于人类,狼行者亦然,更别说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的蒙皮者,他们全是人类在过往的历史中所造就的存在。
不过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评价这些呢?身为施法者,尤其是灰袍,恐怕自己现在正在从事的研究在他人眼中也是禁忌的一种吧。多年之后难保不会有人评价就是因为这个肆意妄为的法师,才让鼠人这种物种留存于世。这可真是,无从反驳啊。起司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模糊而混乱,他只得仰起头,将视线对准头顶的天空,几颗星星在树冠之间闪烁着。那些星星到底是什么呢?所谓的天空,又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啊,还不是可以休息的时候。
等起司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自从最近的魔力增长后,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各个方面都有了提升,现在看来这恐怕并不是错觉。“呃…”法师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一只温暖的手按到了他的胸口上,“别动,你还很虚弱。”
睁开双眼,起司用了几秒钟才明白自己看到的是艾尔莎关切的脸,以及其他同伴们的身影。“蒙皮者呢?”这是法师最关心的问题,在失去意识之前,起司用自己最后能调动的魔力暂时附身到红狐的身上为同伴指明敌人的要害。一方面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必须在蒙皮者死后才能得到恢复,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万一放跑了蒙皮者,失去了自己的小队不会是愤怒的邪魔的对手。
“死了,我们所有人亲眼所见。”爱尔莎很快回答道,她将起司身上弄落的毛毯盖回去,即使已经到了正午,失血过多的伤员还是需要保温。不过红狐的简单说法显然没法让法师满意,起司的神情有些焦虑,他知道自己能醒来就意味着蒙皮者受到了重创,但这种重创和真正的死亡之间往往有些微妙的差别,一般人很难区分二者。
“带我去看尸体,我要鉴定他是不是真的…”
“这可有些困难,巫师。你要知道,尸体的灰烬会随风飘的到处都是,也许有些已经被你吸进了肺里。”矮人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传来。安德烈并不讨厌起司的谨慎,前提是这种谨慎是合理而且不冒犯别人的。
“烧了?那你们有确定他真的烧成灰了吗?我是说…”烈锤大公的回答让起司放心了一些,但还不能完全放心。
“反复烧了三次,大公和我亲自把那家伙的焦尸杵碎又烧了一次,我们很确定不管蒙皮者有多顽强的生命力,他都已经死的相当彻底了。”洛萨手里抱着木柴走过,朝法师点点头说道。
听到伯爵的说法,起司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身体放松下来,头部后仰全然的枕在原木上。其他人见此就四散开,继续自己之前的工作,在铁堡开城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而这些有关魔法的仪式材料,不能之后才会到来的普通士兵来进行。事实上,安德烈甚至希望自己的士兵可以在铁堡郊外等待,这样起司他们就有充分的时间带走城中的鼠人。
“我现在像个疯子对吗?”当营地的火堆残骸边只剩下起司和爱尔莎的时候,法师突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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