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吗?”赛赫有些胆怯的说道,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条沾血的布片。用宝贵的淡水清洗伤口或许在老海员眼里是奢侈的浪费,但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他宁可将自己要喝的水省下来也不能让海拉冒伤口感染的风险。他清楚的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就是因为被钉子扎破了手掌,几天后伤口腐烂化脓却又没钱截肢,只能拖着坏死的手掌继续生活。可又过了几天坏烂的部分开始扩散,眼见着就要危机生命,那人咬咬牙喝的烂醉后用斧头砍下来自己的整条手臂!但他随后还是死于了失血过多。
海拉伸手抚摸了一下赛赫的头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温暖的笑容,“别担心,我只是睡了一会儿。”她阻止了后者还想继续擦拭自己伤口的举动,那其实完全没必要。首先女巫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她们血脉中流淌的魔力可以有效的抑制感染或者肢体坏死,其次,那些储备起来饮用的淡水也谈不上有多干净。虽然用布幔遮住了桶盖,可是放久了难免还是会有杂菌滋生。
二人的对话吸引来了房间外的人注意,随着长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换了一身衣服的嘉伦走了进来。她看着躺在草席上的海拉,“他们进攻的频率越来越快了。这里的墙壁可能坚持不了多久。而且那些该死的蟾蜍也一直从墙壁里钻出来,我们快要退无可退了。”嘉伦说的没错,这处厨房是堡垒中女巫们改建的最多的房间,可能正是因此,蟾蜍怪才无法穿透这里的墙壁,这也让这里成为了目前唯一的安全屋。而除了墙壁中敌人的威胁,隐隐的撞击声也从上层的通道中传来,那是海妖在攻击堡垒外壁的声音。
海拉沉默了片刻,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赛赫离远一点,男孩听话的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然后女巫才从她的脑袋下面抽出一支已经干枯的玫瑰,随手扔到地上。“我想我应该是成功的和佩格联系上了。只不过我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她们的状况似乎也不是很好。我们也只能期望她们尽快赶来了。不过我很怀疑即使是库伊拉女士,可能也没办法在海中战胜海妖。”
“永远别小看年长的女巫们,尤其是像库伊拉女士那样的存在。根据我所听到的信息,她的本事可不仅仅是限于驱使那些丑陋的虫子。况且即使无法直接战胜敌人,那些该死的海妖也要明白直面一位女巫团核心成员的代价,我们会和他们全面开战,而结果一定是他们的死亡!”嘉伦咬着牙说出这番话。她的性子本就火爆,而自从海啸来临,这一连串窝囊的遭遇已经让这位女巫的怒意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程度,可以说她现在就是满满一桶的黑火药,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炸个天翻地覆。
所以海拉明智的没有再往下搭话,她没敢和嘉伦坦白自己在梦中与佩格的交流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而虽然她确实通过佩格的梦境看到了诅咒女士号的船舱里有着四人,但女巫的本能让她意识到这四个人中只有两个是她的同类。那么少的那个人是谁?绮莉?这很有可能,那个疯子虽然天赋卓绝,可要说有什么事能让她意外身亡那也绝对不少。不过真的吗?在海拉的印象中,虽然绮莉并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但她疯狂的行径下总是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就像是野狗总知道自己不能朝着谁乱吠一样。
可如果不是绮莉,汤锅在上,难道少掉的那个人会是库伊拉女士吗?海拉思考到这个想法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好在因为她的脸一直缺乏血色,所以嘉伦没有在意。库伊拉,这个名字即使是在最年长的女巫中都有着相当的份量,虽然可能并不是最博学或者最睿智的女巫,但库伊拉绝对是女巫团中最善战的一位,她手下的巨虫曾经无数次将那些妄图挑战女巫团权威的家伙撕咬成碎块。海拉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战斗会导致这位强大的女巫没法及时响应大女巫的号召返乡。也许是她在那些叛徒的手里有了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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