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起司多少有些沮丧。不过这小小的沮丧在眼前浩大的场面中一个呼吸就已经消饵。比起从生死的守门人那里撬出秘密,还是迎战那只巨大的蠕虫比较真实。其实严格来说,这两者都不太真实不是吗?法师苦笑着摇摇头,将自己脑中的思维调整过来,救回洛萨的任务完成了一半,现在还有另一半。
“人我们救回来了,该是时候撤退了。”不知何时站在起司脚边的猫妖精一手扶着帽檐,不让它被幽灵骑手们带起的冷风吹落。他的话不无道理,既然一行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营救黑山伯爵,那么此时人已经在他们身边,他们没必要和那只有在传说和神话中才会有的怪物拼出个结果不是吗?何况周围这些幽灵骑手也极大的牵扯了蠕虫的精力,以巫师的手段,此时绝对是最好的逃脱时机。
但就像起司和那匹幽灵马说的那样,他是沙漏中会剔除其它石子的石子,深谙世界之外恐怖的法师清楚的知道放任像蠕虫这样的存在会带来什么后果。祂已经在啃食牧民们口中连接着天地的神木了不是吗?那么下一步呢?就算天不会因为天木的枯萎而塌下来,地也不会因此崩坏,可那只是说明这个世界能够承受的伤痛还没有到达极限而已。长此以往,极限总有一天是会到达的,只是或早或晚。当然这和现在的起司并没什么关系,即使世界最终会毁灭,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也许他和他认识的人早就死了。可,这真的可以作为借口吗?要是起司可以放任这些在他眼前发生,那他的生命与那些茫茫惶惶度过一世的存在又有何种不同?不去承担任何东西,知道却***,作壁上观的人从来不是法师们的追求,他们渴求的是真理,是对世间一切的解答。
“人我们暂时救回来了。可我不认为在那些亡魂离开后,那只蠕虫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祂为了自己的子嗣都可以在地上开出个窟窿,你觉得我们跑得过这家伙吗?”起司耸耸肩,低头看向猫妖精。他说的固然也可以作为不退的理由,只是透过那双黑色的眼睛,凯拉斯已经明白了即使蠕虫不再追逐他们,这个灰袍也会选择留在这里和祂做个了结。
“这太疯狂了。我宁可光着身子跳进紫杉人的箭雨里也不想和那东西打一架。”露出帽子的两只猫儿颤动着,显示出主人的不安。
“对于这个问题,我两个都不想。”灰袍微笑着,将长袍的兜帽拉起,虽然这多少会遮挡一些视野,但相对狭窄的视野和兜帽中自带的功能能刚好的帮助他集中精神用来施法或策划行动,“阿塔,你是打算在这里照顾伤员,还是跟我们去看看那只虫子有没有脖子?”
“我”女剑士听到法师的呼唤有些犹豫,她的眼睛告诉她,那只蠕虫绝不仅仅只是大而已。然而当她看到那些冲向蠕虫的骑手们时,她的表情产生了变化。在这一刻,她对于生死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或许她不该那么谨慎的计算自己还能剩下的时间,寻找家人是她的所求,这点不会改变,可这不意味着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不值得也不能够让她承担风险。当初那个和吸血鬼拔剑相向的姑娘可没考虑过自己的安慰,打从骨子里,她就有一种热诚,而这种热诚在寿命的限制下有增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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