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被冠以伟大左手之名的事物现阶段还出于半休眠的状态。在被凯拉斯攻击而导致现形后,那东西没有再试图隐身,反而开始主动从身体内伸出一些肉质的软化鞭状组织无分别的抽打靠近它的东西。
这本不是件坏事,毕竟它的攻击有着较为明显的范围,只要把战场小心的拉出范围以外就能避免卷入其中。但荣格没有这么做,相反,他让队伍中正面作战能力最强的乔去作为对手和那些触须作战,且不求有所收获,而是希望能将其拖住,其中是有深层的考量的。
这东西可和腹中虫不一样,它可没有一个人类的躯壳作为限制。如果说那些寄生在人体上的同类尚且需要负担宿主的生理需求进而将自己特化成可以取代人体系统的模样的话,伟大左手就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
可以看到,这团蠕动的肉团显然是被精心饲养并保护的,证据就是它的一整团身体都呈现出一种原始的未分化状态,没有头胸腹这样的结构,没有明显的感知器官,只有类似嘴部的进食口器突兀的出现在躯体的一侧。它没有被任何外部刺激伤害过,也就不需要任何回应。
凯拉斯那一剑就像是打开了魔盒的钥匙,出于对疼痛的回应,原始肉团立刻就分化出了触须来应对攻击者。可这种触须实质上的杀伤力并不强,因此拍飞了猫妖精时也未能造成太多的伤害。
在这种情况下,小队必须确保自己能够快速的解决掉那东西,因为一具人体的生命潜力所催化出的蠕虫变种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谁都不希望看到这么大一团堆积起来的生命能量转化为战斗用的燃料。吸血鬼的战略就是,先让缺乏威胁性的乔拖住对方,降低其进一步进化的可能。
另一方面,在稳住伟大左手的同时,小队的其他成员要快速利落的处理掉那些邪教徒和他们肚子里的虫子,最后再集中精力一口气杀死那团蠕行之物。这条作战计划是眼下最稳妥的方案,却也是最难以真正贯彻的方案。
因为随着两位敏捷杀手的行动,邪教徒和他们的寄生物都意识到了,这支闯入这里的小队不是可以轻易应付的对手,他们有限的作战能力与装备都不足以对抗这支领导清楚,战力卓越的队伍。想要取胜,必须要借助其他力量。
疯子和普通人之间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 那就是常人会计算代价,当一件事成功,但其所需要投入的代价超过了回报的时候? 他们往往会选择放弃或另辟蹊径。疯子则不然? 疯子只追求结果? 对它所带来的后果和影响以及过程中的消耗毫不在意。
邪教徒,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早已背离了这个世界的常识? 根本无惧于死亡与后果。在他们的世界里? 一切都只是为了在所崇拜的邪神眼中占据一个更耀眼的位置,最终成为祂的眷属或以其他形式去到祂身边继续服务。
因此,当战局不利? 他们果断的选择了扑向自己侍奉的伟大之物? 企图用身躯和身躯中蕴含的负面情绪让其觉醒? 成为将入侵者扫荡殆尽的破坏者。只可惜? 黑暗中早有眼睛在看着这一切? 当最先虚晃一枪? 抛下阿塔冲向肉团的邪教徒开始奔跑时,那双穿着精致皮靴却沾染着血与其他肮脏之物的脚出现在他们面前。
狭窄的房屋中不适合化身蝙蝠,但很适合释放心中的另一只野兽。吸血鬼经常被人与狼行者搞混,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前者也拥有化身为狼的能力。只是与狼行者们充满狂野愤怒的狼形不同? 哪怕是化为青面獠牙的野兽? 血族的眼睛依然是冰冷的。
不论是蝙蝠的翅膀还是苍狼的獠牙? 就连人类的外皮都只是可以被更换的衣物? 血族的本质是更加腐败的,带着墓穴气味的东西,他们都知道? 但他们绝不会说,因为说出那种恐慌就是对自己身份最大的否定。
“你们,哪也去不了。”下半身的精致衣着与上半身裸露在外的狼形组成和了怪诞的形象。某种意义上来说,荣格现在并不比人体内的虫子更美观,他用喉腔低吼着,挥舞着粗壮的利爪将面前的两人一手一个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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