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沉默了几秒,试图分辨对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按理来说,这个房间里的暗示术对审问者一样有效,可只要不是真的愚蠢,他们一定会留下后门屏蔽法术对自己的效果。
当然,如果给灰袍时间,他就能破解这个房间里法术的运作原理,进而绕过后门让它同样作用在对面这个人身上。
可惜,他没有这样做的机会,此时的他能够判断对方是否说谎的依据,恐怕只有对方的表情和动作。但审问者显然也是此道高手,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他的死因为何?”起司的回答同样平静,这让他身边的阿塔多少有些不舒服。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凯利的死在女剑士心里还是有波动的。
“头颅被砍下,腹部被剖开,脏器的缺失状况还在检查中。但不论是脖子上的断面还是腹部的破口都非常平滑,不是爪子或其它类似的东西所为。由此可以判断,杀人者应当是具有智能的生物,而且很可能懂得魔法,故而特意将受害人的头部取走,目的是防止我们直接询问死者。”
“直接询问…死者?”阿塔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这也不怪她,任谁听到这种话恐怕都不会太冷静,毕竟死人被称为死人,不再能说话是重要的标准。
“是的。通过通灵教派的法术,我们有办法能够向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定时限的死者提问,并且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回答。”审问者解释道,同时看向起司。
而灰袍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表情,“询问死者是很危险的行为。并且,我们尚不清楚亡魂以怎样的思维方式存在,它们的回答不足以成为决定线索。”
“当然,当然。但它总可以让杀人者有所畏惧,畏惧他杀掉的人会以某种方式来揭露他的罪行。不过,这样做的前提是死者的头部保存完好。现在这个状况,我恐怕是再难找到凯利教员的完整头颅了。这里有太多的人可以以我知道或不知道的手段来处理一颗脑袋。”
“两个问题,第一,如果没有脑袋,你们怎么确认死者是凯利。第二,为什么不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用他的身体作为媒介找到他的头,据我所知这样的预言法术并不困难。”
起司感到有些烦躁,他不由得想到多年前浊流镇里被掉包的尸体,那件事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死者的身份并非不可伪造。
谁料审问者听闻此言竟然笑了出来,
“我们确实第一时间就这么做了。这也是为何能如此快的断定死者就是凯利教员的原因,法术指向的结果都位于他的工作场所和个人房间。但法术无法指向他失去的那部分身体器官。我们猜测应该是取走器官的人做了防范措施来屏蔽可能的追踪。”
“所以你怀疑我?”起司挑了挑眉毛,他渐渐明白了对方之所以将他们带来的意图。这也不怪他迟钝,毕竟这个时代此种情况并不多见。
况且起司之前一直生活在北地,就是这一路上经过了草原,这两处的人也都不喜欢遮遮掩掩,杀人与被杀,都是很自然的事情。至于奔流,在荣格的帮助下鲜有人可以真正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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