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去像妖精们传达新的消息了,在她走之前,起司简单跟她说了一下自己刚才和妖精们的一些小误会,然后女剑士看他的表情就多少有些复杂。毕竟灰袍的行径虽然让他自己畅快了不少,可也确实对阿塔之后要做的工作加了很多麻烦,被埋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这里只剩下法师和猫妖精后,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她带走了这里最后一点光亮。”凯拉斯有些惆怅的说道。
起司抬头看了看天空,落日的最后一点光芒确实已经消失,周围的空气里也开始带着夜晚的气息,“我可以把灯点起来,你知道它也算是日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清楚的。我只是,哈,对塔兰的状态感到有些困惑。”猫妖精瞪了灰袍一眼,双手摊开,像个不知所措的父亲。
“不是很好吗?她现在可以胜任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位置,将她培养成了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起司还是拿出了提灯,将它调亮,然后坐到草地上掏出那本妖精文大书看了起来,早一天破解符咒都是有帮助的,何况现在他们也只能等阿塔那边的消息,做不了什么。
“问题就是她所要面对的是那大多数之外的东西。其实我不反对换子,因为多很多妖精来说,这是有意义的,就像这个世界也会有鸟将自己的蛋放到其他鸟类的巢穴里,生存策略罢了。但以换子来决定王位的继承,这是有违传统的,不论对谁来说都是如此。”凯拉斯很少抱怨妖精王庭,倒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他觉得那没意义。可当事情到了阿塔的身上,这位风轻云淡的首席剑客就变的激进起来,甚至开始批评妖精王决定的继承人选择策略。
“如果你保持这样的态度,我感觉妖精王庭那边可能会将你视为威胁。照顾王储是一回事,将自己和王储过于深刻的捆绑在一起乃至为他们谋划出路,这从来都是大忌。那些同意这个计划让阿塔成为王位候补的妖精贵族,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制造一个没有亲信和班底的王,虽然她如果登上王位迟早还是会有亲疏之分,但在那之前他们还是可以攫取很多的利益。这样的话,作为她身边唯一的亲信,你就必须要低调,否则就会成为优先排除的对象。”
“你说的这套在人类宫廷里或许是可行的,但妖精的世界并非如此。看看塔兰手里的那把剑吧,我敢说等你破解了它的第三个名字,它就会变成让任何妖精都必须小心谨慎面对的可怕武器。破誓者让王的面前没有谎言,击敌剑让王不会失败于战争,那么第三个名字呢?恐怕将会是某种更加无上的权威吧。如果阿塔真的在回到王庭后还持有那柄剑,根本没人会蠢到和她为敌,我也自然可以仗势欺人,所以完全不必担心。”凯拉斯在这方面倒是看得比起司要开一些。
灰袍边看着书边点了点头,猫妖精说的倒也没错,魔法宝物的存在可以让虚无缥缈的权利变成货真价实的力量,拥有这份力量的人倒是会比人类的那些所谓贵族要更能够自保。不过这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我听说,妖精王的佩剑是不会离开他身边的,现在阿塔已经用过一次击敌剑了,她手上的就是王剑的事迟早会传扬出去,这样不会给现在的妖精王带来麻烦吗?不管从法理还是个人武力的角度来看,将如此重要的宝剑借给她也是不妥当的吧。”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现任陛下是十分特殊的,硬要说的话,妖精王只是他身份的一个,并不是全部。你也知道,他是个强大的梦行者,同时据说还是眼下所有德鲁伊的领袖。注意到了吗?妖精之王,大梦行者,大德鲁伊,这三重身份每一个都会带来无以伦比的权利和可支配的资源。如果说从前的王们需要击敌剑来保证自己的权威,那这位王对于击敌剑则没有任何渴求,他的个人力量恐怕纵观历史也只有极少数的王可以比拟。”提到翠王,凯拉斯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个人实力达到了巅峰的王吗?可要这么说,他真的有必要寻找继承人吗?不论是德鲁伊之道还是梦行者之道,到了极高深处应该都不太会受到自然寿命的影响,他能在这两条路上成就如此之高,也就说明妖精的体质不会与之抵触。如此来说,你们的这位王,其实根本不会自然死亡才对吧。”起司到底是个法师,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凯拉斯是不同的,作为妖精的凯拉斯只把王位更迭视为一种公理,但灰袍却不认为当这样的人成为王后还有替换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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