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松这话说得也是有道理。
一来,不知这杜骁和路涛二人是不是来帮自己的,若不是的话,一听黑龙会的凶名,直接被吓得逃离了寒元谷,岂不是十分尴尬;二来,即便这二人是来帮自己的,也有必要把凶险程度给对方说了,叫他们表个态才行啊。
果然,元松此话一出,那书生模样的路涛立即抢先道:“元谷主误会了,我兄弟二人正是听说了贵派有难,这才跟元竹兄赶来支援的。虽然我兄弟二人武功低微,但元竹兄与我们交好,往日里我们都是有福同享,今日贵派有难了,我们又怎肯让元竹兄有难独当呢?”
闻言,元松心头大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叹道:“路兄有所不知,此番敝派大敌乃是黑龙会,七日后生死未卜,不敢连累路兄和杜兄啊。”
“黑龙会算个球!敢来冒犯,俺照打不误!”杜骁咧嘴笑道。
路涛看了看直言快语的杜骁,面露尴尬,但随即笃定道:“元兄此言差矣,我兄弟二人虽出身草莽,但最重江湖义气,黑龙会纵然再厉害我兄弟二人也不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怕他个球!”杜骁也说道。
见这两人如此豪爽阔胆,寒元谷内有几位长老不禁脸上一红,因为他们先前是不主张对抗黑龙会的。不过现在见两个外人都比他们胆大,他们自然也壮起了胆子,下定决心与黑龙会一战。
要说最高兴的当属元松了,陡然间增加了两位小入室境的帮手,且看起来都是能够拼命的豪侠,这对面临大敌的寒元谷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不过元松高兴是高兴,但一点不失谨慎。待将二人安排得好好的住下来之后,元松把二弟元竹叫到了身边。
“二弟,这杜骁和路涛是什么人,你怎么和他们结识的?”
“嗐,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吗,这二人啊,在东玄境一问,十个人里起码有九个人都知道。那杜骁,人称‘杜大金刀’,而那路涛呢,人称‘夺命书生’,大哥你随便去打听,两人哪一个不是侠名远播的好汉?”
“原来是杜大金刀和夺命书生,这二人的名号,我隐约听到过几次。”
元松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为谨慎起见,又问道:“你是怎么结识这两位的?”
“前阵子,我不是奉你的命令,去四处找菊儿吗,我四处打听,听说有人见过菊儿在东玄境露过面,于是我就风尘仆仆赶去了东玄境。岂料在东玄境因为管了一件闲事,得罪了一股不小的黑道势力。幸好有杜骁和路涛二人出手相救,我方才活了下来。于是因此和二人交好,十分投缘,便邀他们上寒元谷来做客。只是可惜的是,我找了几个月,也没发现菊儿的踪迹。”
菊儿乃是元松的爱女,叫元菊,半年前因与元松吵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任元松发动整个寒元谷的力量,也没法将她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外面。
对于这件事,元松显然很是后悔,苦涩道:“菊儿走了也好,免得面对黑龙会的追杀。”
“大哥你怎的如此消极?与黑龙会一战,胜负未卜,你怎的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元竹心里明显有些不服气黑龙会。
元松闻言,笑了笑,道:“是,是,如今有了杜骁和路涛二人相助,我寒元谷的实力已不弱于任何一个一流大门派了。黑龙会只捡一流门派下手,却不敢动一流大门派,说明他们对阵一流大门派没有取胜的把握。七日之后,叫他们明白,我们寒元谷不是吃素的!”
此后的七天,寒元谷都处于备战状态。
寒元谷共有三百多名弟子,光是魂王境的便有将近一百人。尤其是元傲,乃是寒元谷弟子里武功最高的,上个月刚突破至魂王境后期。
而寒元谷的谷主、长老、管事,都纷纷动员起来,向周围的门派求助。周围离得最近的,乃是三咸宗和钱来洞,但这两个门派,虽然一个是一流大门派,一个是一流门派,但听得是黑龙会要对寒元谷下手,都纷纷闭门拒客,不敢插手。
元松等人早就料到多半会是这个结果,故而也没多么沮丧,只是一心训练谷内弟子,准备大战。
七日时间很快便过去。
这一日,寒元谷上上下下全副武装,坚守在自己的岗位,等候着黑龙会的到来。
“报,正南方十里外出现一支队伍,约百骑,为首二三十人皆是飞龙服、牛头面,应该便是黑龙会的人。”
将近正午的时候,山脚一个探子上山来报,当说到黑龙会时,他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显然是被黑龙会的凶名吓得不轻。
元松扶起探子,沉稳道:“不用怕,我们寒元谷并不比黑龙会的一个分舵弱,来的只是一个分舵,又不是黑龙会总舵,怕什么?”
那探子连连点头,似乎真的不怕了。
“众长老和管事,随我去山前迎敌,我倒要看看黑龙会的人是不是三头六臂!”
元松一提佩剑,便带着众多高手朝山下走去。
“嘿,纵然是三头六臂,俺的大刀也全给他砍了!”
杜骁大喝一声,扛着紫金大刀从山头一跃,一下子便跃上了天空。他这么个彪形大汉,霎时间像一块大石头像山下落去。
不过突然间,空中坠落的杜骁凝气化羽,张开了一双巨大的翅膀。那元气凝聚的翅膀呈黑色,陡然像是是一头雄鹰朝着山下俯冲而去。
这画面颇为震撼,那些守山的弟子本来很害怕,但一看到己方有这样的高手,顿时壮了几分胆,手中的武器不禁紧了紧。
元松对杜骁的行为很是满意,这可是助涨士气的大好机会,于是说道:“我们也都飞下去吧,让弟子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免得他们未战先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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