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刚才好可怕啊,那般表情竟是好像要吃人一般。不过,东儿心里很欢喜。”在二人行了许久之后,低头走路的东儿突然轻声说道。
“啊?不是吧,我那般凶恶吗?”林钰已经从怒火中回复过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震怒。
“呵呵,是呀,还是现在的你让人觉得舒服。公子,莫要为了刚才那人扰了兴致,东儿为你唱支小曲可好?”东儿抬起头看着一脸错愕的林钰,小脸之上泛着两团红晕。
“呵呵,好呀。”林钰虽然不是很懂音律,但多少还是受了庞桐的熏陶。东儿是北方人,而北方又是小曲流传最多的地方。
“思一番人间变换,到头输赢又何尝,日与月互升降,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东儿清了清嗓子,丝毫不顾忌路人纷纷的驻足聆听,自顾自的唱着。清新飘渺的少女倾诉犹如一股春风一般刮进了旁人的心中。
“眉间有一字宽,观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再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莫计算,昨日非今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林钰停下脚步,听着那犹如天籁的歌声飘入耳中,眼中的景色竟是慢慢模糊起来,只剩下那个在前面边走边唱的紫色身影。
那一刻,他有种错觉,若是能一辈子都听到这样美妙的歌声,名和利,恩与怨随手弃之又何尝不可?。。。
。。。。。。。。。。
“你们死哪里去了?”林钰和东儿刚一迈入大门,东方耀抱怨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
为了彰显地方对巡抚的配合,殷泽凯特地命人将所需的各种文书搬进了驿馆。当然,南宫铭和东方耀自然不相信这堆得好像一座小山一般的各类文书就是全部。不过,就算是例行公事,二人也要耐着性子看完。
“呵呵,东方耀,我们是死不了,不过这么下去,你怕是要累死了。”林钰掩口而笑,望着此刻连眉毛都要耷拉下来的二人调侃起来。
“可恶,我们累的半死,你们两个却出去快活。”东方耀嘴里嘀咕着,手中却是不停,一目十行的迅速翻过账本。
“快活?要不我也让你快活一下?”林钰嘴角一歪,手中立时出现了一道跳动的雷光。
“厄。。。小铭,你那本账我要再看一下。”东方耀看见林钰外放的真气,立马转过头去一本正经的工作起来。开玩笑,谁打架找武状元?嫌自己皮痒痒了?。。。。
“呼!今天就到这里了,实在撑不住了。各位也辛苦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书堆之中,一脸疲惫的南宫铭捶了捶自己的腰,对着一旁同样忙碌的几位账房官员说道。
“我等只是为巡抚大人尽本分而已,不敢劳大人记挂,如此,卑职先行告退,大人好好安歇。”屋内的几位官员听到南宫铭的话,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出声告辞。
本就够劳累的了,如今上官发话结束,他们巴不得早早回家歇息。况且眼前的巡抚大人明摆着是来查殷府尹的账来了,他们明面里是配合工作,但谁心里没有一杆秤?就算不去刻意隐瞒,但帮助巡抚查自己上级的把柄,那是打死他们也不干的。
“如此,那就感谢各位大人的帮助了,早些歇息去吧。”南宫铭对着几位官员微一拱手,众人连道不敢,然后就是一窝蜂的推门而去。
“你们也去用饭歇息吧。”南宫铭自然不会相信那几个账房先生,所以自己这边也是带了几个官员来。
“小铭,这几日可有什么发现?”待得己方的几人也告退之后,林钰开口问道。
“恩,幸不辱命,虽然十分杂乱,但还是有些收获,对吧,阿耀。”南宫铭冲着东方耀挤了挤眼睛。
“哎呀,殷老鬼用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来糊弄咱们,可即便是废纸,我东方大人也能挖出些什么。”东方耀挺了挺腰板,一副颇为凌人的表情浮了上来。
“恩恩,二位大人,咱们先去用些酒饭,再来讨论此地事宜如何?”林钰对着一旁趾高气昂的东方耀弯身行礼,脸上泛着笑意。
“恩,当先开道。”
“大人请!”林钰上前一推门子,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带路,便被迈着四方官步的东方大人挡在了后面。
“呵呵,真是。。。”南宫铭和东儿相视一笑,转身跟着前面的二位向着正厅而去。。。
“小铭,方才你说有了收获,可是发现了什么疑点?”此刻的巡抚驿站正厅右角的用膳套间之内,林钰、东方耀、南宫铭和东儿端坐席间。
除却屋外站岗放哨的两位禁军兵士外,这个院子的四角也分别隐着暗哨。况且,他们身周的十丈之内皆笼罩在林钰的灵识之下,隔墙有耳几乎已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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