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对不起她?”尤杨氏骤然翻脸:“你摸摸良心在说话,我们尤家是缺她吃了,还是少她穿了?让她这么狼心狗肺,对我们赶尽杀绝?”
“奶奶,这世上,有因才有果,当初如果不是你瞧不上茶茶,处处刁难茶茶,还挂断茶茶家人的电话,让她没见到爷爷最后一面,茶茶也不会记恨您,记恨我们,”尤清影悲痛的看着她,“奶奶,茶茶不是还给了您三十万吗?拿着钱,做点小本生意,别折腾了,清华不是经商的料,尤家交到他手里,迟早又被折腾没的那一天,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我怎么刁难她了?”尤杨氏声音尖锐:“她是我孙媳妇,我让她孝顺我,难道还委屈了她了?她是晚辈,难道我骂她几句还不行了?还有她爷爷那件事,深更半夜,不往她手机上打电话,反而往家里的座机上打,是怕我装不知道,不随礼金怎么的?就没见过这么小气吧啦的人家!”
“你住口!”爷爷的死不瞑目,是夏末茶心上最深的一道伤疤,她脸色铁青的瞪着尤杨氏,冷冷说:“你给我听清楚,只要我夏末茶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你们就休想从我手中拿走一分钱,现在,都给我滚!”
如今的夏末茶,是商场女强人夏末茶,再也不是在尤家那个低三下四,要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小媳妇。
她发起怒来,气势惊人,尤杨氏被她吓的打了个哆嗦,隐隐有些后悔。
当初,做得不那么过分就好了。
她原本以为,夏末茶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能嫁到他们尤家,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她瞧不上这个出身不怎么高贵的孙媳妇,对夏末茶各种看不顺眼,处处刁难。
她嫌家里请佣人费钱,觉得放着夏末茶这么个不用花钱的佣人,不用白不用,于是辞退了佣人,让夏末茶在家里给他们当丫鬟使唤。
夏末茶在尤家,不但要做一大家人的饭,还要给他们一大家人洗衣服。
她能看出夏末茶的不满,但夏末茶最终什么都没说,全都忍了。
夏末茶越是这样隐忍,她越是瞧不上夏末茶,觉得夏末茶嫁到他们家是攀了高枝,活该被她们欺负,于是她也就越加变本加厉。
她怎么也没想到,夏末茶的爸妈虽然没本事,却有个有本事的哥哥。
她自己也不是没本事,只是还没机会施展而已。
她和尤清影离婚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只用了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就把尤家打压进了地狱里。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夏末茶,哪还有以前忍气吞声的小女人的样子?
她就像一只化茧成蝶的蝴蝶,此刻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难怪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尤清影,也被她迷惑的不肯听她的话了。
她看了尤清影一眼,发现他穿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纵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模样总归是俊俏的,还因为那几分苍白,愈加像一个清雅出尘的翩翩贵公子。
再看看她一向疼爱的小孙子,却因为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没了打理自己的本钱,落魄的连个平民家的孩子都不如。
她心里不平到了极点。
凭什么都是尤家人,尤家出了事,尤清影却还可以继续风光,养尊处优,而她的小孙子和她,却得省吃俭用,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立刻把尤清影从夏末茶身边拽走。
她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住尤清影的手:“清影,跟奶奶走,你要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尤家人,是我的孙子,你不能和这个害了我们尤家的女人在一起!”
“奶奶!”尤清影甩开她的手,静静看她:“您忘了吗?您要了茶茶三十万,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您亲口和茶茶说的,以后我是死是活,和您、和尤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尤杨氏一时语塞,过了会儿才说:“那只是我一时的气话,再说了,人口买卖都犯法的,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说卖就能卖了?”
“奶奶,你不用说了,”尤清影往后退了几步,站到夏末茶身边,“我答应过茶茶,后半辈子会陪着她,忠于她,我是个男人,说话要算话,我不会再辜负她!”
“说穿了你就是想做个小白脸让他养,想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吧?”尤杨氏声音尖锐,“你的亲人在外面受苦受难,你在这里作威作福,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尤清影轻笑了下,苦涩说:“以我过去对茶茶的所作所为,被天打雷劈也不冤枉,我心甘情愿,奶奶不用再说了!”
“你……你这个小畜生,你小时候我怎么没掐死你!”尤杨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过去,掐住尤清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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