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从某座楼下走过,一个花盆,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擦着他的额头,掉在地上。
如果不是他的手机刚好响了,他脚步顿了下,伸手掏手机,那个花盆,会刚巧砸在他的头上。
楼上那么多住户,花盆上没有任何记号,他会完美的死于一场“意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凶手。
元梦没他走运,被从屋顶掉落的水晶灯,当头砸死。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知道,井鑫设计的这场意外,是想要元梦的命,还是只是想帮元梦争宠。
井鑫盯着他,狠狠咒了他一声,转身要走,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男人拦住:“井经理,我们先生正在四处找您,请您快点跟我过去。”
井鑫认得他,他是元绍则的贴身保镖。
他正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刻走掉。
可他若是现在走掉,一定会引起元绍则的怀疑。
他迟疑了一下,只得跟着元绍则的保镖,来到元绍则的身边。
元绍则听到脚步声,茫然抬头,看到井鑫,动了动唇,“井鑫,你去哪里了?梦梦临死前,一直在找你。”
井鑫在元梦身边跪坐下,将元梦抱进怀里,忽然嚎啕大哭,哀痛欲绝,“梦梦!梦梦!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去了趟卫生间而已,你怎么就……怎么就……”
元绍则目光复杂的看着元梦,“梦梦她……都是为了救我,才……”
因为儿子的事情,他并不喜欢元梦。
妻子和女儿离开后,他更是从没抱过元梦,甚至没对她笑过,没给她过任何疼爱。
后来父亲去世,他也是迫于父亲的遗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元梦接回家里。
他将元梦接回家之后,他就吃住在公司,很少回家,对元梦漠然无视。
石无瑕回家之后,他更是因为亲生女儿的出现,勾起他对过去所有的悲痛和愤恨,对元梦更加看不顺眼,将她赶出了主屋。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生死之间,他从没关心爱护过的养女,竟然愿意用生命保护他。
他自责、内疚、痛苦,整个人痛苦的不成样子。
井川实在看不下去,忽然说:“叔叔,您别太伤心,事情还没查清楚。”
元绍则眼睛猩红,茫然抬头看他,似乎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井川在他身边蹲下,认真看着他,“叔叔,您仔细想一想,这家酒店,是五星级酒店,酒店设施一流,这盏水晶灯,更是昂贵精致,它怎么会无缘无故从屋顶掉落下来?”
元绍则忽然看了眼陪在他身边的女儿,身体瞬间紧绷:“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害我和妙妙?”
如果有人想害他,他可以忍受,但他决不能忍受,有人想害他的妙妙!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他的女儿,他在妻子墓前发了誓的,后半生,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再不让她吃一丁点的苦,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井川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叔叔,您再仔细考虑一下,灯光只是闪了闪,连您训练有素的贴身保镖,都没能反应过来,会有危险,为什么元梦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奋力将您撞开……”
元绍则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低头看看井鑫怀中,元梦的尸体,“你、你是说……”
“叔叔,不瞒您说,没离开井家时,我遭受过无数次这样的‘意外’,”井川讥诮的看了井鑫一眼,“比如,走在楼底下的时候,忽然从楼上砸下一个花盆,再比如,乘电梯的时候,电梯门打开,电梯厢却没有升上来,还有一次,我正在高速路上正开着车,车轮忽然掉了一个……”
他看着井鑫,讥嘲的笑一下,“如果不是我命大,现在的我,已经是一缕冤魂了……”
井鑫忽然愤然抬头看他,“井川,你什么意思?梦梦还那么年轻,为了救元叔叔,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她现在已经死了,你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我没往她身上泼脏水,”井川看着他,轻蔑的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我不认为她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设计这样的局,所以,我说的是你……井鑫!是你在水晶灯上做了手脚,是你怂恿元梦在水晶灯出现异样的时候,让她第一时间冲出来,让我来猜猜,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井川盯着井鑫,一字一字清晰说:“你一定是花言巧语的哄骗她,对她说,你只是把水晶灯弄松一些,让她在水晶灯出现异样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出去,保护元叔叔,元叔叔见她这样关心自己,一定会对她改观,夺回元叔叔对她的宠爱,可她却没想到,你想要的,并不是帮她夺回宠爱,你想要的是她的命!井鑫,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满口胡言,血口喷人!”井鑫抬眼看着他,悲愤说:“井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和梦梦正值新婚,我喜欢她心疼她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害他?井川,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看我不顺眼,尽管冲我来,你不要诬陷梦梦,她为了救元叔叔,连性命都丢了,她已经这么可怜,我不许你污蔑她!”
“井鑫,别装了,”井川居高临下,轻蔑的看他,“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扭曲阴暗,自私自利,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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