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薛琳琅母子好,就难免觉得对不住顾温玉,渐渐的和顾温玉之间的关系,也就远了。
乍一看到他打来电话,顾温玉一下联想到了薛琳琅母子,他有些反胃,便任手机响个不停,没有接电话。
几十秒钟后,手机铃声停了,安静了几分钟后,再次响起来。
顾温玉扫了眼屏幕,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手指离开鼠标,把手机拿在手里,修长的指尖,拨了一下屏幕,“喂?”
“玉哥?”路良锦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嗯,是我。”顾温玉转了下座椅,弧度优美的指尖,漫不经意的敲击桌面,漫声应着。
“玉哥……我……”路良锦吭哧了许久,才为难的问:“玉哥,你能去见见薛琳琅吗?她这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疯,闹着非要见你,我不肯,她就不肯照看小宝,我被她闹的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来求你,玉哥,小宝还小,她不见小宝,小宝都哭病了,我实在是没办法,玉哥,求求你,帮帮忙……”
路良锦说这话,自己都臊的够呛。
可是,没办法,薛琳琅怀孕时,路家和顾家闹的厉害,薛琳琅担惊受怕,孩子在胎里没长好,生下来只有三斤多,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这孩子养到这么大。
孩子身体孱弱、抵抗力差,胆小内向,特别依赖薛琳琅。
薛琳琅闹着见不到顾温玉,就不肯照看孩子,孩子被她吓到了,发起了高烧。
这个孩子,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
孩子小时候生病,是他一宿一宿不合眼的照看着,跑前跑后,忙里忙外。
他还没结婚,就已经体会到当一个父亲的心情,他一直把堂哥的这个孩子,当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的。
如今,孩子病了,他比薛琳琅还心疼。
他实在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来求顾温玉。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
再没和于悠恬在一起之前,就算是路良锦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求他去见薛琳琅,他也不会去的。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想去见见那个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背弃了他的女人了。
他想再亲眼看看那个曾经备受他疼爱的女人,亲耳听听,事到如今,她还想对他说些什么。
“好啊,”他倾了倾唇角,“什么时候?”
路良锦懵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他是被薛琳琅折腾疯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电话求顾温玉。
他根本没抱任何希望,可没想到,顾温玉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一时懵了,过了好久,才感恩戴德的连连道谢:“玉哥,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地道,我实在是……”
“没事,”顾温玉淡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左右是要去的,刚好顺便卖个人情给路良锦。
路良锦更加感激涕零,就差磕头谢恩了。
他说一会儿会亲自来接顾温玉,顾温玉微笑着挂断电话。
他很好奇,那个曾经背弃了他的女人,如今要见他,她想和他说些什么呢?
路良锦的车,如期而至,把顾温玉,接到了薛琳琅的二层小楼外。
为了照顾薛琳琅母子,路良锦买了两栋小楼,和薛琳琅母子,毗邻而居。
他给薛琳琅母子雇佣了一个保镖、一个保姆和一个厨娘,薛琳琅的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路良锦心虚气短的将顾温玉让进二层小楼,推开客厅的门,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人,顿时两眼放光的站了起来。
看得出,她刻意打扮过,姣好的容貌上,画了眉毛,涂了腮红,精致的妆容,为她出色的容颜,更添了几抹风情。
她曾经很漂亮,像顾家大小姐顾清芽一样,是一种弱不禁风的美,空灵毓秀,纤细柔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可如今,她和清芽已经不一样了。
她的身上,已经沾染了浓重的烟火气,她依旧很漂亮,却已经没了灵气。
顾温玉意味不明的,微微勾起唇角。
灵气?
其实,她身上根本没有过灵气这种东西吧?
只是当年的他,瞎了眼,盲了心,才会以为,她和他的芽芽一样,钟灵毓秀,干净善良。
其实呢,她的骨子里,是自私的、肮脏的、凉薄的,和他的芽芽,一丁点儿都不一样。
见到顾温玉,薛琳琅激动的不能自已,往前走了几步,又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鬓边丝柔顺滑的长发。
路良锦看着她,不耐的说:“我把玉哥请来了,玉哥时间金贵,你有话快说,别浪费了玉哥的时间。”
因为她是他侄子的亲生母亲,他才耐着性子和她说这么多话,不然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愿意和她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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