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天因眼见身穿法袍的灰发少年旁若无人,从最右边的通道长驱直入,对自己所受不公正待遇耿耿不平,而言辞咄咄质问扫地老者时,小姑娘也是达到了某处村落老大娘的家里。
女孩见了大娘报信时,又如何忍心说出巧娘已化作一具尸骨的实情,只得捏造了一个谎言,说巧娘被坏人掳去后,遇到一位光明磊落、实力强大的侠士,侠士出手赶走所有坏人,然后尚未婚配的他,喜欢上了巧娘,愿意娶她为正妻。
巧娘也很是喜欢这个侠士,因此便是留在那个地方,和侠士生活在一起,不过,她不想让侠士知道自己已经结过一次婚,因此不敢回来看大娘。
说到这里,小姑娘取出些许银币递给大娘,言道:“巧娘很愧疚,觉得对不起您,因此托我回来把这些带给您补贴家用。”
以她的身份,漫说区区银币,即便是金币,甚至更珍贵的元丹都有的是,不过大娘手无缚鸡之力,得了过于贵重的东西,若是引来什么飞贼、强盗之流,惹来破财乃至丧身之祸,倒是她的不是了。
大娘原本将信将疑,见了这些银币,神色舒展开来,连道:“这傻孩子,她对老婆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又有什么好愧疚的,要说愧疚,也是老婆子亏她多一些。她刚成家,这些银币正该留着自己用,怎么又给送了回来。”
在她这种穷苦人看来,银币乃是万分贵重之物,以她眼界,实难想到有人会为了安慰自己,而拿出这么多的银币来,以此看来,巧娘的确已经找到她应有的归宿。
女孩急忙解释说:“您就收着好了,我打听过了,侠士家庭富裕,在那个地方都很有威望,这点银币对他们不算什么的。”
大娘这才收起银币,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面带喜悦的在不大的房里东转西转,最后在里屋一个地方藏好,遂从里屋出来,缓步走到女孩面前,又是问道:“巧娘过得幸福吗,快乐吗?夫婿那边,既然家底丰厚,有没有欺负她?”
女孩轻轻的说道:“巧娘亲口对我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幸福,由于那侠士是独生子,公婆爱护儿子,也很喜欢巧娘。他们夫妻也很恩爱,对了,巧娘还说感应到自己有身孕了。”
“他们家里就这一根独苗,巧娘母凭子贵,以后的生活肯定不成问题了。”大娘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了,显得很放心、很安详,旋即突然想起什么,眼神迅速的暗淡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这么说,当年问题就出在磊儿身上…”
“老婆子不明事理,反倒一味的怪罪于她,真是作孽啊。”大娘脸上写满了懊悔之意,声音都是有些颤抖。
小姑娘见大娘这样子,娇躯一颤,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却是拼命的将嘴角扬起,保持着微笑的形状,眼里也死死地控制的,不让流出眼泪来。
既然已经开始编造谎言,那就无法再回头了,一定要把大娘瞒得死死的,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让对方看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这种时候,真相并不重要,一定要精心编制一个善意的谎言。
大娘忏悔了一会儿,终于想开了,布满岁月皱纹的脸上,终是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言道:“幸好,最后的结局是好的,只要巧娘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就算老婆子现在死去,也尽可以瞑目了。”
她又问女孩道:“巧娘和那位侠士家在何方,姓谁名谁,家中高堂又是操持何业为生。”
小姑娘闻言目光微微闪烁,这次可不能胡乱扯,若是大娘亲自求证,这编织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于是,她露出歉然的表情,对大娘说:“抱歉,巧娘不想让您知道这些,我答应过她,因此不能告诉您。”
大娘略微一想,便是失笑,连道:“也对,老婆子如果找上门来,岂不打扰了她的生活,公婆问起又没法解释,这挺好,挺好…”
然后,大娘又问了一些细节,小姑娘年纪虽幼,因为身份关系,平时性格也略显霸道,却是机灵百变,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在心里记着明账,笔笔都清楚了然,一番说辞甚是完美,没留下任何破绽。
因此,大娘对女孩的说法确信无疑,相信了巧娘获得了崭新的幸福富足的生活。
目的既已达成,小姑娘便要离去,大娘对她心存感激,非要整治一顿饭席,请她吃了以后再走。
小姑娘原本在赶时间,但实在不忍心忤逆她的心意,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娘去里屋取了几个银币放在身上,让女孩稍等,自己出门,村落也有买菜的市场,她到市场里转悠了一圈,购买了一些平常绝对不敢想象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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