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红包里包着的都不同,也许是黄药师亲手写的武功心法,也许是他的武学感悟。对几个徒弟来说,都是珍宝一样的存在,都想会房里偷偷拆开看看,又好奇,其他几人红包里包着些什么。
师兄弟几个捧着红包乐滋滋地回房了,君缘也跟在黄药师身后,她披着银灰色斗篷。斗篷上面两只耳朵做得精致可爱,稍微有点动静就抖动两下,像真的一样。
据说黄药师除了生孩子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君缘曾暗戳戳地猜想,这两只耳朵会不会就是他亲手做的。如今她每一件斗篷披风上都带着帽子,帽子上还都带着耳朵,做得可比她亲手做的精细多了。
大年三十,难得是个晴朗天,阳光透过枝丫现在雪地上,闪得人睁不开眼。君缘索性抬头看看梅花,红的白的,粉的黄的,各种颜色交相辉映。她从来不知道,梅花竟然也有这么多颜色。
“师父,这些梅花都是你种的吗?”君缘仰着脑袋,手够着头顶的一支绿萼梅,这一支花还没有全开,绿色的花苞,透着春天的气息。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君缘轻声喃喃着,就算是只在冬天盛开的梅花,也孕育着春天的气息啊!
黄药师眉峰一挑,不知想到什么,看着这一片美景没说话,花很美,雪很美,在他眼中最美不过眼前人。
往年没有这人的陪伴,景色固然是美的,如今回想起来,却总觉得寡淡。这个小徒弟的出现,或许就是为了在他的人生中涂抹上鲜艳的一笔。她并不浓重,只是淡淡的一抹,却点缀了他往后的人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君缘挥着手上那支梅花,她一向以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朵花,不论是在枝头绽放,还是在姑娘的发间点缀,只要绽放了她的美丽,何必管在什么地方呢?
冬日里总有些风,尤其是这海岛上,海风总也不停。小半个时辰后黄药师便带她回房了。好在房子很大,里面也种着各种植物,即使是在冬日里,也处处可见绿色点缀。
君缘的身体还没有养好,这时候就该进去房里了。怕她无聊,房里准备了各种乐器,就让她挑一种,每日上午学习一个时辰。黄药师精通得多,她可以挑感兴趣的东西学,他也必定倾囊相授。
君缘自然而然选择了箫,那只碧玉簪她一直放在床头,如今有机会学当然再好不过。
黄药师对箫的喜爱不言而喻,回岛没两天,他手里已经换了一支白玉箫。玉是好玉,箫也是好箫,他却不准君缘多碰。只因这是一支寒玉箫。
君缘的碧玉簪是触手生温,这支寒玉箫却是入手冰凉。她才开始习武,底子又弱,平时虽然时常吹奏,却不许君缘触碰。
正式开始学习才知道,这个小徒弟的学习能力有多强。他吹一遍曲子,她遍能吹得*不离十。这样一个徒弟,黄药师教导起来也就愈加地用心。
君缘对五行八卦感兴趣,他便教她五行八卦。君缘喜欢奇门遁甲,他便传授她奇门遁甲的知识……
这样一个好徒弟,他教起来更是有成就感。黄药师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只是传授给她,他期待着,十年后,不,或许只要八年,他的小徒弟会给他怎样一个惊喜!
凡事过犹不及,黄药师惊喜于君缘过人的学习能力,和过目不忘的记忆,却忘了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些。武功,琴箫,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一门门,君缘自己学的高兴没有,在意,他竟然也忽略了这一点。
明明仍然每日滋补着,君缘的身体却日渐消瘦。从过年开始,六个徒弟出岛后,他的全部心力几乎都放在君缘身上了。
直到一个月后,君缘倒在他怀里他才意识到,他灌输给君缘的太多了。
重新制定了计划,至少在她身体赶上普通人之前,她只能学武和箫。至于其他的,不管君缘怎么哀求都没用。
学了一半突然不让她学了,就像看一本好书,正看到□□部分发现作者断更了一样,不上不下的,非把人憋屈死不可。然而,所有的憋屈,都没有一碗药来得直接而恐怖。
“师父,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君缘坐在床上,盯着黄药师手里盛着黑褐色药汤的碗。只是食补就算了,反正那些食物也挺好吃,要是换成药,还不如让她继续躺着。反正躺一躺又不会死。
黄药师不为所动,看药冷了点了她的穴,一口哺药,“为师可不这么认为。”他舔了下嘴角残留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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