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于乐小有惊奇地抬头看向众人,“我正准备出去看看呢,花书记,高镇长也来啦!”
“哈,我是闻着味儿来的!”花愤直接奔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哎呦,了不得!这些包子都是您包的?”
“面是我发的,馅儿是我调的,都尝尝,都尝尝!”老太太笑得露齿。
虽然老太太的大部分人生都只是一个贫困农妇,这些年也没怎么跟小儿子住在一起,但沧海首富的传说可不是假的,即使远在家乡,也很是受了一些恭维,甚至帮人解决了不少问题,整个村子都受益良多。
养移体,居移气,八旬老人不操心,就显得慈眉善目的。
至少不会因为什么人的到来而局促,人老了还就是图个热闹。
“了不得了不得!”花愤自觉年老,跟老人有话说,也就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
“老太太好!”高小米则以儿孙辈的乖巧笑容远远地打招呼。
“坐坐坐!”王太喊了保姆过来,吩咐加几个热菜,拿出女主人的姿态来招呼客人。
乡镇领导,在王太眼里其实也不算个啥,但毕竟是当地父母官嘛,亲自到家来做客,也是个有面子的事情。
要热情,却也不能太热情,这个度其实挺难拿的,起转承合间难免就有些生硬。
“没啥事,就几个小流氓闹事,派出所抓走了,倒是打扰了花书记和高镇长。”王厚年现在才有机会轻描淡写地给于乐说明情况,也是让老太太心安。
至于真相如何,想必牛犇会给于乐通气,毕竟现在只是解决了眼前矛盾。后面诸多麻烦,王厚年决心一并奉陪,也不怕遭受损失,但问题的解决还是要靠于乐及其背后的势力。
有点古怪的是,牛犇自始至终都未询问过洪宇到底有什么依仗,即使王厚年主动透露了洪宇的官方背景。
细思起来,这一点其实是不合情理的。无论是谁,能力总是有限,势力总是固定,也就是说,总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土。
所以,事先亮出招牌,出手前摸清底细,这都是常规套路。
比比大小就好,无须梭哈。毕竟梭哈的代价太大,双方可能都不愿意承受。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生瓜蛋蛋,匹夫之勇,着急了谁都敢捅,街头小混混就是这样了。
其一是物免魔免,无视一切伤害。一律平推,一路平蹚,爱谁谁!
当然这也是一种夸大的说法。高到一定程度,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视为物免魔免了。但其实终究还是有免不得的,谁还能大过个天去?
且不说于乐如何,牛犇是生瓜蛋蛋吗?
王厚年认为不是。
那么,牛犇到底有何倚仗,为何在鲁东省内达到了物免魔免的程度呢?
牛犇的港商身份,在洪宇面前一钱不值。
王厚年则是怵官不怵商,本来对牛犇也只是客气而已。生意做到了现在的程度,大家真金白银地砸,外商又怎么了?
所以,倚仗还是着落在于乐身上。
王厚年突然间脑壳一亮,于乐及其背后的宁唯事,既然治好了我家老太太,其医术甚至达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
那么,他们仅仅就救治了我家老太太一人吗?
难不成就不能救治个共和国长老啥的?!
细思极恐!
我勒个去啊,王厚年觉得自己无意间已经触摸到了真相……
这顿包子吃得宾主尽欢,时间也是够久。
“谢谢老太太!啥时候再包,别忘了叫我哈!”于乐感谢了老太太,带着姜晚离开。
王厚年本待跟牛犇商量一下后续呢,毕竟心底下忐忑,其实也是好奇牛犇和于乐的底牌。
牛犇却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夸了包子好吃,手上还抓了两个,跟着于乐走了。
你猜呗……
回到山野小店未久,浪子龙少就陪着讨好的笑脸找了过来,“于爷,您多担待,小弟真是对不住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龙,还行。”于乐慈祥地笑笑,“坐下喝茶。”
“哎哎!于爷,我来!”李小龙赶紧在马扎子上坐下,接过牛犇手里的公道杯,依次给两位爷续水,而后熟练地烧水冲泡,续到公道杯里。
“你这是跑泉城发展去了?”于乐饶有兴致。
“于爷您上次放了话,小弟在沧海就待不下去了。没承想还是冲撞了于爷您,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错,小弟认打认罚,求于爷收留小弟。”李小龙腆着脸笑,刚坐下去的屁股又赶紧抬了起来。
“你那礼仪公司还在吗?”于乐点点头。
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想来帝豪崔总也不会放过李小龙吧,他巴不得有什么事情给我效力呢,再相见时好不经意地提起来,不算功劳,只是孝心。
也算是我的锅吧,虽然我没放什么话。
于乐当然不会关心李小龙的人生规划和职业发展,只是记忆力超卓,再见面就想起名字来了而已。
“关门了啊,没生意了。哦,阳光礼仪公司不是我的,我开的是律行。”李小龙满脸苦笑,本来就是行走在黑白之间的,黑道上给我关了门,哪还能经营下去。
不过,于爷这么问是啥意思,他老人家不会跟我闲聊吧?
李小龙灵机一动,“律行还在的,营业手续都是全的,我能给于爷帮上忙!”
“我没什么忙要你帮,看牛总的意思吧。”于乐笑笑继续喝茶。
“派出所那边没事了?”牛犇这时才开口说话。
作为实际上的大管家,牛犇与于乐之间,其实已经无须交流什么细节了,或者说都是细节,从心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