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大早,海上警备队的巡逻艇就靠在了船舷上,老九跟几个实习生帮忙去带缆,我慌慌张张的跑去船长房间。
“船长,海上警备队来了。”我没敲门直接进去,船长正在刮胡子。
“老三,你慌什么。”船长没有看我,对着镜子仔细摆弄着剃须刀,镇静的让人恐怖。
船长居然穿上了西装跟白衬衫,还系着领带,估计用老九的话说就是死也得死的漂亮一点。船长昨晚凌晨挑了一个吉利的北平时间给公司打电话通报了此事,先把责任压给老鬼,说老鬼的思想证治工作做的不好,然后又说人事经理面试的时候没看出来这个小子神经病要偷渡吗?虽然他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但是他心里也最清楚,船上出了船员叛逃这么大的事儿,身为船长,责任肯定是不可推卸的,放在以前估计回国就得抓起来政审了,但是现在这个年代这已经不叫事儿了,最多就是不再这个公司做了,船长今天打扮一新出奇的镇静,其实已经做好了在美国被换掉的准备了。
不管在海上还是陆地上工作,只要有了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的想法,整个人心态都变的不一样了。
“船长,你还下去接一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草,我他妈还得也是一个船长,按级别也算个少校了,他们也就来俩上尉,我凭什么下去接他们。”船长在镜子前摆弄着头发,气场异常的强大。
从来没见过船长这个样子,我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刚准备拍他的马屁。
“老三啊,我还是下去一趟吧,我怕水头他们忘了让他们签字,这是违反保安意识的。”
哎,船长骨子里还是改不了自己的卑微与奴性。
首先进来的还是三个西装男,有一个居然是免费的公益律师,他美国鬼子居然给老王请了一个律师!
领头的人还是召集所有人集合在会议室,老王首先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卡着计生办鲜红章的结扎证明交给律师,然后说道:“律师先生,我非常喜欢女孩,但是现在自己却不能生孩子了,他们把我的输精管系住了,没有一个医院敢给我修复,我只能来到美国能把结扎的输精管给修复好,然后把我的妻子带来,这样我才能有一个可爱的女孩。”
老王的眼泪好像能自己控制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就这么几句话,中途停了三次用来擦眼泪。
“先生,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填一下这个表格,我今天就会将全部资料提交给移民局,然后你将会在两周的时间内收到通知,来决定你是否会受到美利坚合众国的庇护。”律师对老王说道。
“先生,我也有个女儿,她也很可爱,我会支持你的。”律师被老王近乎影帝的演技所感染,情不自禁又说出这句话。
“船长,由于这是我们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在王先生等待通知的时间里,你们船舶被禁止入港,你可以联系你的代理。”领头的美国佬说道。
船长不说话,背挺的很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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