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副没事儿了吧?”船长突然探进头来。
看到我好好的坐在浴盆里,船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副,晚上不用值班了,好好休息一下,大厨你弄点姜汤,给老三还有那俩印尼人送去。”船长对我笑了笑。
“什么?印尼人?”
“嫩妈,印尼人?”我跟老九几乎同时喊出来。
有些事情注定是天意,自从马六甲出事儿以后,我跟老九一直在找落单的印尼人,准备狂揍一番,替死去的二副报仇,寻遍了好多码头跟海员俱乐部,没成想今天我俩好不容易碰到两个落单的,还他被我俩给救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过来看我,都说着玩笑话,不是说我泳姿差的就是说我吓成狗的。
被一大帮老爷们看着光体,我的心里十分的别扭,众目睽睽之下我把湿漉漉的内裤穿上,小跑着回了房间。
换好衣服,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来到餐厅,刘洋正在帮大厨收拾中午狂欢后餐桌上残存的剩菜。
“刘洋啊,你这个小孩不错,懂事儿,有机会我得在老鬼面前夸夸你。”大厨见刘洋主动帮他有些受宠若惊。
我受不了大厨的虚伪,转身去驾驶台,推开驾驶台的门,船长居然跟美国海岸警备队通话,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救起了两名生还者,捞起了船长的尸体,警备队告诉航行时注意海面是否有生还者或者遇难者的尸体,并警惕散落的原木。
我们距离美国本土最少4000海里了!海岸警备队居然跟个苍蝇一样的在我们身边,让我心里很是烦躁。
“三副,现在感觉好点了吧?”船长见我上来,把高频放下,笑眯眯的问我。
“好了,好了。”我小声附和着。
“三副,我们已经给公司发报了,回国公司会发奖金给你们的。”船长接着说道。
草,命差点都没了,再不给点奖金,你让我以后怎么安心为你们卖命,我心里暗骂道。
我在医务室见到了被救的印尼三副跟一水,俩人看上去很猥琐,在医务室的床上半躺着,穿着我们船上的工作服,嘴里叼着烟,哈哈说笑着,没有一点沉船后应有的恐惧以及失去朋友的悲伤,反而看上去很快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俩人看到我进来,不再讨论,自顾自的抽着烟,也没有搭理我,我自讨没趣,敲开老九的房间。
“九哥,咱俩作孽啊,救了俩印尼鬼子。”我掏出烟递给老九。
“嫩妈老三,靠好码头边防武警检查完之后,嫩妈咱俩就得把那玩意儿弄出来,卸货的时候可能得自压压载水,到时候压载水满了东西就取不出来了。”老九看了我一眼,他并不关心印尼鬼子的事儿。
“老三,还10天就进渤海湾了,到时候嫩妈晚上值班有信号了直接打电话给周毅,让他让接应的人准备好,到时候嫩妈你让老四把2舱压载水抽干净,边防武警检完后我就去割箱子。”老九点着烟对我说道。
老九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往日的轻浮,脸上竟然有些沉重,我在一旁吸着烟,想到那四根棘手的象牙,我心里又开始不停的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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