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水抱着两个大大的背包,出示了引水证件后,在外来人员登记本上签下了名字。
果然不出老九所料,因为麦哲伦海峡里风浪与流速都比较大,而且到处都是暗礁浅滩还有冰山,甲板人员需要在船首瞭望,老九只能领着一个甲板的卡带趴在船头,俩人共同谱写了两天的泰坦尼克生死恋。
没有闲暇的时光观赏海峡沿岸的风景,因为这里说不出来的涌浪搞的我有些晕船,值完班就回房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奥加耶戈斯的代理是在麦哲伦海峡东口,也就是大西洋的引水站登上的红太阳轮,他抱来了满满的一箱子西班牙文字的证书。
出了麦哲伦海峡,风浪变的小了一下,代理随着红太阳轮进入加耶戈斯河,没有抛锚,直接靠上了奥加耶戈斯的码头,而且代理告诉我们并没有接到在这里更换船员的通知,让我有些失望,但这些倒还并不是很奇怪,奇怪的是我们居然在这里要装1000吨的羊肉,令我有些不解。
最先发现异常的竟然是大厨,吃过晚饭,我去老九房间商议着是不是要下地转一转,看一下能不能碰到南极考察站的女队员,没想到大厨居然也在老九房间。
“哎呀呀,我怎么觉的不对劲呢。”大厨拿出红双喜打了一圈。
“刘叔,哪里不对劲呀?”我问道。
“哎呀呀,咱刚从那个海峡出来的时候,半夜船长跟代理要夜宵吃,我给他俩端了过去,俩人说的英语我也没听懂,就看着代理比划着船尾的旗,我今天早上一看,咱船尾的国旗咋换了呢,我寻思别是船卖了,工资别发不下来了。”大厨原来考虑的是钱的问题。
“嫩妈,换旗了?换啥旗了?”老九有些疑惑的问道,接着我俩把头探了出去,看了一眼船尾的旗杆。
“我去!九哥,咱怎么换成阿根廷的国旗了!”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船尾蓝白相间的旗子。
“嫩妈,不会是水手挂错了吧。”老九又朝主桅杆看了一下。(注:船舶航向到某一个国家的港口,主桅杆要挂港口国国旗。)
“嫩妈,主桅杆也是阿根廷旗!”老九收回脖子,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九哥,这怎么回事?咱船上就一面阿根廷的国旗呀。”我脑子飞速转了一圈,难道船真的卖掉了?
“哎呀呀,我去问问船长去,你们等我一下,发不下工资来我们可就惨了!”大厨慌乱的走出门,去船长那里打探消息。
“嫩妈老二,这次不妙啊!”大厨走了之后,老九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
“九哥,怎么回事?”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嫩妈我估摸着这次我们是偷鱼来了。”老九弹了一下手上的烟,两眼瞪着舷外。
“偷鱼?九哥,啥意思啊?”我有些好奇,这鱼咋偷呀?
大厨不愧是船长的小跟班,他带回来了更爆棚的消息,因为华夏海域的鱼几近捞光,日韩的海军巡视比较频繁,无法在这些海域捕鱼,所以华夏的水厂公司老板把目光投向了拉美,但是阿根廷有专属的渔业经济开发区,是不允许外国籍的船舶来捕鱼的,但是华夏老板有奇招呀,不怕领导有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么,他居然送礼买通了阿根廷海上警卫队的官,所以每当天黑下来,游离在公海的公司渔船船长就会收到电话,将船舶国旗变成阿根廷的,趁着天黑将船开到专属区捕鱼,而假如当阿根廷政府军队突击检查的时候,渔船船长又会接到电话,将船驶离阿根廷海域。
当然此时红太阳轮装羊肉也只是一个幌子,代理已经给我们伪造了一份阿根廷的船舶证书,也就是说红太阳轮现在从基巴国瞬间变成了阿根廷国,羊肉装好之后我们就要去专属渔业区跟公司的黑渔船接头,将鱿鱼转载到我们舱里,然后再更换成基巴旗,回国。
“我去,我们是来收鱼了还是来做海盗来了?”我有些惊恐,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阿根廷海军可不是纸糊的呀,60年代就拥有航空母舰,当年也是敢跟英国海军叫板的主,而我们的大基巴国,在世界地图上还没个苍蝇大,我估摸全国的海军加起来还没我们村长的情人的多,真万一跟阿根廷海军干起来,人家一个炮弹过来就给我们弄死了呀。
“九哥,我们这倒霉了呀,这活不能干呀!”我有些的害怕说道,马达加斯加那次让我在监狱待了半年,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在国外犯法,尤其是这种非英文国家,人家的风俗习惯我们都不知道,真除了事儿咋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下买卖猴子的大厨,气就不打一处来。
“哎呀呀,我觉的没事儿,偷点破鱿鱼,这地方有的是,不跟你们说了。我明天一早得下去买菜呢。”大厨打了个哈欠,离开了我的房间。
“嫩妈老二,你怕什么,出了事儿更好,给我们全部遣送回国去,省的休假报告不批。”老九永远都能把坏事往好的方向想。
回到房间,我仔细把事情捋了一遍,考虑了一下我方企业老板的办事能力以及阿根廷政府的腐敗程度,觉的此事被炮击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便安心的睡下了。
奥加耶戈斯处在高纬度地带,夏季的平均气温也只有10几度,我在岛国买的毛衣此时起了巨大的作用,我心里暗暗想着不知道杨森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被藤村做掉了。
“嫩妈老二,跟我下去,这里有家彼得牛排,考的嫩妈老香了,十年了我还记着呢。”一大早老九就冲进了我屋里。
“拉倒把九哥,你上次说在五年前高雄吃了一碗面特别好吃,咱船都搁浅了,你这次又说十年前吃了一顿牛排,这回我看红太阳真得被炮击了。”我从床上下来,给老九开了一个玩笑。
“嫩妈老二,这次是真的,嫩妈那老板叫彼得,那个时候他女儿17,8岁,好像是叫萨卡因,长的老漂亮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老九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哎呀我去,九哥,有美女你不早说。”我把穿上的工作服又脱掉,翻了一下拿出一件二副制服穿上。
红太阳轮靠泊的码头离市区很近,整个奥加耶戈斯市并不是特别的繁华,没有高楼大厦,数十条笔直的水泥路将市区分割成一个个的正方形,沿街的居民楼大都是2-3层的拉美式建筑,马路上随处可见踢球的孩子。
不得不佩服老九的记忆力,他领着我绕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间并不是特别豪华的餐厅,招牌上写的应该是西班牙文:et。
推门进去,一个体重大概200斤左右的妇女堆起一脸的笑,很热情的跟老九互亲了一下脸颊。
“嫩妈九哥,这是萨卡因?”我的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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