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妈,这老刘得狂犬病了?”老九从轮椅上跳下来,顾不上身上的伤口,跟在金山老师的后面冲了出去。
周梅楞了一下,表情有些惊讶,没理由呀,身上都没有伤口病毒从哪里侵入的呀!难道发生了医学界的奇迹,不行得去看一下。
身为一个病人,好不容易有三个人来探望我,转眼间都跑去看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的大厨,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九,九哥!等我一下!”我试着抬了一下胳膊动了动腿,感觉身体并不是那么痛了,拔下插在手背的针头,深呼吸一下,咬牙把自己的下半身挪到了床边。
“只要走几步坐到轮椅上就好了。”我心里轻松的想到。
“走你!”我暴喝一声,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床到轮椅的距离大概有20厘米左右,我迈出了我人生的一小步,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总算后背对准了轮椅,此刻我已是浑身冷汗,身体也在发虚,赶忙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草!!!”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差点昏死过去,狗日的狗居然还在我的臀部咬了一口,而且这一口还不轻,坐下去的时候听到“啪啪”的响声,痛苦之余还让我震惊,这动静莫不是伤口缝合的线断啦?
“老刘你个狗日的最好是真疯了,嫩妈你要是没疯,我就咬死你!”后槽牙被我咬的吱吱作响,如果大厨在我跟前,肯定是要掉一块臭肉了。
将轮椅慢慢摇到门口,疼痛缓和了一些,屁股上感觉已经湿了,应该是伤口在往外渗血,我把头伸出门外看了一下,老九周梅金山还有几个黑人正背对着我,透过几人身体之间的缝隙,我看到了对面房间的大厨。
四目无神,整个人蜷成一团不住的痉挛着,嗓子里似乎被堵上了什么东西,想要发声却发不出来,嘴角的口水耷拉着很长,大厨用头撞着墙,偶尔又冒出类似狼叫的嗷呜声,让人不寒而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狂犬病毒?我差点落下泪来,大厨这一生是辉煌的一生,他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伟大的医学试验,淋病梅毒尖锐湿疣,霍乱黄热狂犬病毒,随便一个拿出来放到正常人身上都是难以诉说的痛,没想到大厨竟然把这几个病得了个遍,前面那5个还好说,最起码能控制,最后这个狂犬病,我估计是没有戏了,但是奇迹也不是没有,或许前面那几个病毒组成5大同盟,联合起来抗击狂犬病,以毒攻毒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嫩妈,都起开!”老九把面前几个黑人拨到一边,冲到房间里一把抓住大厨的脖子。
“九哥,小心啊,这人咬人也传染!”我大惊失色的叫出声来,心想大厨狂犬了我们还能控制的住,老九要是狂犬了,方圆10公里之内估计就没有生物了。
“嫩妈,啪!”老九一个大嘴巴子扇到大厨的脸上,真他清脆啊!这一下的力度估计都能把野狗拍死。
“嫩妈,你连点血都没见,搁这给我装狂犬病!”老九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九哥,别打了!”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阻止老九,看大厨这个状态应该是真疯了,有病咱就治呀,打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哎呀呀,九哥我错了,九哥我错了!哎呀呀,别打了,别打了!”大厨突然双眼又重新恢复了神采,跳跃躲避着老九。
“!怎么个意思?”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大厨搞什么幺蛾子?
周梅跟金山精神上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大厨的行为用科学已经无法解释了,俩人相视一笑,心想给这小子解剖了看一看,或许能获得个诺贝尔生理学奖啥的。
后来我在华夏最著名的Y电视台一项大型科学教育普及栏目《走进真科学》中看到了类似的情节:一个小孩被狗咬伤之后,及时注射了狂犬疫苗,可是小孩还是发病了,他在家里爬行,抽筋,哆嗦,学狗叫,家长把孩子送到最大的省立医院去检查,检查的结果却是孩子根本没有染上狂犬病,但是小孩还是依然爬行,抽筋,学狗叫,后来《走近真科学》栏目组来到小孩家里,从首都调来了16人团队的博士后导师级别的专家来给他检查,这群人在小孩家里吃住了接近4个月,每日给小孩血检尿检,CT磁共振,什么高精尖的医疗设备都用上了,可是小孩还是每日爬行抽筋学狗叫,所有人都有些束手无策了,他们正准备再从国外找几个病毒神经中枢学的专家的时候,小孩的病奇迹般的好了。
“找了一帮人天天在楼底下开会,今天内科,明天外科,后来是神经科,他这一放暑假,小孩病立马就好了,,瞎子都能看出来呀,这孩子就是不想上学在家装病,就是欠揍!”小区门卫张大爷接受采访时说道。
后来节目得出的结论就是:孩子为了逃学,装出来的狂犬病。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科学的一套节目。
“哎呀呀,大副救命啊!”大厨躲在我的身后,用手把住了我的轮椅。
“嫩妈扶我过去,我非得扇死你个狗日的。”老九刚才的两掌已经消耗了他太大的精力,此刻他正扶着医院的外墙,浑身冒汗,大口喘着粗气。
“行了,你们别闹啦!”周梅有些看不下去了
“九哥,算了算了”我劝道。
“嫩妈!”老九扶着墙,表情十分痛苦,双腿突然抖个不停,周梅赶紧跑过去,招呼两个黑人扶住他。
“这次完了,老九从来没有打过自己人,看来老中青三代屌丝的情谊这次就这么散了!”我摇了摇头,有些悲凉的想道。
一周后。
“哎呀呀,我刚才出的三代2,你这是三代一!”大厨把老九的牌捡起来递了回去。
“嫩妈老刘,你打牌能不能手嘴一块用!”老九嗔怒道。
“九哥,这卡带跟瘸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得想办法去救他们呀!”我看了一眼手里的大王,长的跟瘸子太T的像了,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两个人在土人手里呢,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哎呀呀,顺子,照我看俩人肯定没了,土人这回到村里,这村委书脊一看豹子没抓到,还不立马就给土人干掉了,自己人都干掉了,咱们的人还不跟着一块就灭了。”大厨这副牌似乎不错,嘴乐的都合不拢了。
“嫩妈村委书脊?”老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九哥,我们得回去看看,都是一条船上的,卡带那小子也不错,不能就这么给他们两个放下不管了,不行我们就叫着金山老师,他对这里熟,像他们野保协会的,应该跟酋长都认识吧。”我想了一下后说道。
“嫩妈老二,这金山我感觉不一般呐,不是什么好人。”老九摸了摸下巴,酸溜溜的说道。
“哈哈,九哥,这人得公平竞争,你不能因为人家金山老师跟周医生走的近了一些,你就这么诋毁人家呀。”我笑出了声,没想到老九还有吃醋的这么一天。
“嫩妈!”老九咧着嘴笑了起来,受伤的牙龈还彰显着一丝童真。
“哎呀,九哥,别笑了,别笑了!”我不忍直视老九的面孔,真丑,老九跟文雅的金山比起来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金山老师打100分的话,老九也就20左右,初中没毕业,满嘴的粗话倒也还无所谓了,最主要的是强壮的6块腹肌里面包裹着两颗靠鸿茅药酒才能正常工作的虚弱肾脏。
“九哥刘叔,我下午给金山说一下吧,真把瘸子跟卡带留那里,我良心上过不去,我们现在还要想办法联系船长和公司。”我看着老九跟大厨的眼睛说道。
老九跟大厨听我提到良心两个字,也有些不安,毕竟百年修得同船渡,瘸子卡带跟我们上辈子还有可能是生活在一起的几只王八呢,可不能就这么给丢下不管了。
我放下手中的扑克,想着得去搞一个能上网的东西,查一下蓝宝石目前的具体的船位,接着又想到我们的海员证跟护照现在在酋长手里,得想个办法弄回来呀,我这证书的命也够惨的了,在拉美非洲水土不服啊,对了,周梅那里应该有手机或电脑吧。
结局是悲惨的,别说信号了,我们用的电都是手摇发电机释放出来的,我说每天中午都能见到两个小黑在房间角落里拿一手柄摇啊摇,还以为是在锻炼臂力晚上用来解决生理问题,原来是为了给我们晚上解决照明问题。
整个医院是建在远离文明社会的野外,连个栅栏墙都没有,只是干杵着的一栋房子,医院里只有周大夫跟两个非洲的志愿者护士,还有手摇发电站的站长,而这个医院最初是为救助受伤的动物而准备的,也就是说这里是个兽医院,当然也会处理一些简单的人类的擦伤碰伤,而老九大厨还有我是第一批体验兽医院治疗的人类患者,还是比较荣幸的,大厨学狼叫估计就是吃了华夏援助的过期兽药导致的,兽医院当然在医兽放面起了很伟大的作用,我们养伤期间,金山老师带回来了摔断腿的狮子,落枕的大象,脖子撕裂的长劲鹿等一些动物,对它们进行了积极的救治,每当受伤的动物被治疗痊愈,金山老师总会亲手把它们放归自然,脸上也会洋溢着圣洁,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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