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说的有道理啊!这个温度的话,重柴油基本上都像沥青一样结成硬块了,我们可以在油柜的人孔门进去,然后每天用太平斧砍几块就可以了,重柴油就像的煤炭一般,热量大,烧出来的杂质应该也不多,听上去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办法。
“嫩妈老刘,准备一个星期的鱼,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搬家。”老九潇洒的把烟蒂扔到雪里,没有一丝的留恋。
我本能的盯着老九烟头在空中画出的火星弧线,在烟蒂掉落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两个闪亮的光点,好像是动物的眼睛,我低呼一声,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看来我的肾也开始发虚了,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第四次登上蓝宝石轮,甲板上还是看不到我们先前踩过的脚印,当然灵异魔幻穿越论我是不信了,至于爱因斯坦霍金也只是伟大的理论而已,卡带很配合的跟在我们身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们从主机烟囱下去,手中的火把已经快要燃尽了,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选择好一个舱室,然后住进去,把那里当成我们下一步的根据地。
“哎呀呀,照我看我们就住到厨房里,能做饭能取暖,排烟还方便。”大厨的性格很豪爽,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被我们三人捶死了。
“水,水头,大副,我觉的我们去驾驶台比较好,高纬度的雪停掉之后,紧跟来的低压只有大风,大风会把驾驶台外侧的雪全部吹掉,这样外面有什么事情一目了然,万一有人来救我们,我们在第一时间可以看的到,而且驾驶台后面就是应急发电机,我们可以尝试把它启动起来,这样我们就有电了!我们就可以给附近的船舶还有最近的岸基发求救信号了!”卡带确实有些疯了,理想跟幻想都分不清了。
“嫩妈卡带,你小子说的倒还有几分道理。”老九听完卡带的话,竟然很欣赏的点了点头。
“九哥,你可拉倒吧,应急发电机间的温度最少零下30了,我们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没想过要在这里过冬,我记得挺清楚,当时在乌克兰加的是负10号的柴油,这种天,连火都打不起来,怎么能发电呢。”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俩人是不是冻傻逼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嫩妈老二,我们在应急发电机间里安上炉子,不就能启动了吗?”老九的眼神让我有些发毛。
“九哥,我们当初弃船的时候,应急发电机的油应该烧光了,就算是有油,但是蓄电池里的电解液都冻住了,我们拿什么启动柴油机?”我鼓起勇气迎向老九那能至人怀孕的目光。
“大,大副,我以前在学校实操的时候,曾经系统的研究过应急发电机,在应急发电机的柴油机上有一个可以摇的手柄,手柄连接着一个弹簧,当摇动手柄的时候,就可以让弹簧积蓄势能,摇完后松开弹簧,弹簧迅速释放势能,带动弹簧马达驱动柴油机转动,这是在应对蓄电池没电的情况下时的最终应急手段。”卡带被老九赞美了之后,脑海里的知识源源不断的流露出来。
我一时怔住了,他妈的老子一个大副竟然还不如一个卡带懂的多,这事儿传出去我以后怎么立足?
“卡带,课本上的东西并不一定实用,我们的应急发电机最少也得4个缸了,又不是家里的拖拉机,怎么可能摇的起来?”我语重心长的对卡带说道。
“大副,我”
“嫩妈不说这些了,火都要灭了,老二,你觉的我们晚上我们住哪里?”老九及时阻止了卡带的话。
“九哥,我觉的我们就住在最合适了,现在船倾斜的这么厉害,首先往驾驶台运重柴油比较费劲,厨房虽然就在上层密封性太差,房间也太大,恐怕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温度,而我们只需要把锅炉间的上面几个窗户关上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假如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跑出去。”我把我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哎呀呀,在这里住,炉子里的烟咋办呀?”大厨竟然不知死活的质问了我一句。
“刘叔,我们把锅炉的点火口打开,做个简易的烟囱通进去就好了。”我耐心的解释道。
“嫩妈老刘,你去搞点能烧的东西,卡带把套筒扳手拿来,给油柜的人孔门打开,想办法搞点重油,嫩妈老二,咱俩把海水管拆一截做个烟囱,我们就在这锅炉房扎营!”老九似乎对废气锅炉很熟悉,他打开正对锅炉的小门,把我们的火把塞进去,又在机舱找到一些冻的硬硬的油抹布,撕成一条条的塞进去,让火变的旺了起来。
我没想到乌克兰的套筒扳手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卡带拿了最大的那个套头,又选了一个加长杆,往下走了一层,到达了主机的日用油柜,开始卸右侧人孔门的螺丝,我跟老九则跑向锅炉旁边的海水管,拿套筒头比划了一下后,选择了最合适的那个,准备将这一截拆下,做一个短烟囱。
“嫩妈老二,你别不服气,卡带这小子虽说是个书呆子,但理论知识嫩妈比咱们都强,嫩妈等我们安定下来,想办法给应急发电机干起来。”老九突然低声对我说道。
“九哥,我听你的。”心思被老九看破了之后,我竟然稍稍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嫩妈使劲啊!”老九咬着呀,用力拧着螺丝,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海水管的法兰被海水浸泡了好一段日子,周边的螺丝已经铺满了铁锈,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把两个最容易卸下来的螺丝拆掉。
“九哥,这样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数了一下眼前海水管上的法兰盘,还有10个螺丝没拆,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最起码还得2个小时。
“哎呀呀,厨房里还有两箱子鸡蛋,我拿了几个过来,一会给你们煮鸡蛋吃。”大厨先是丢过来一些破木头,还有机床被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几个鸡蛋。
“刘叔,这鸡蛋在海水里泡过了,应该都臭了吧?”我有些厌恶的说道。
“哎呀呀,没事儿的,在海水里泡了就是咸鸡蛋。”大厨一脸的兴奋,貌似又到了他将功赎罪的时刻了。
卡带的人孔门上的螺丝日常保养的效果很好,他很轻松的就打开了,里面的重柴油不出所料的成了一个大大的硬块,卡带像是井下的一名采煤掘进工人,很短的时间内搞到了能凑合一天的燃料,我跟老九也顺利的海水管拆下。
几个人又想办法从机舱的备件库里搞到一个柴油机的破旧活塞,我们把活塞倒立过来,海水管插到活塞销的位置,用一个菱形网做好了炉箅子,就这么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活塞炉子,老九像奥运明星传递圣火一般从锅炉里把火引了过来,大厨放入他搞到的木头,待火势变大之后把重柴油块丢了进去。
“牛逼!真牛逼!”“太不可思议了”所有人都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赞扬自己。
大厨往上爬了几步,从舷外的后甲板上搞了一些雪放到不锈钢锅里,重柴油释放的热量不一会就让雪变成了热水,大厨赶紧把鸡蛋放进去,手舞足蹈的给我们讲咸鸡蛋的营养价值。
大厨在吃过咸鸡蛋的第4个小时,遇到了比他老婆生孩子时的妇产科大夫还不靠谱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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