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较棘手,但是江宁已经接了这个硬茬,这时候要是退缩,那就让人说笑话了。杏林中人,名气最重要,他要是推了手,老家伙的腿就要截,还是整条截。虽然那样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但他日后想要在杏林名扬就不可能了。
侯三炮听说有的救,赶紧嗷嗷叫道:“你不会是卖狗皮膏药的吧,又想拿老子做实验啊,我提前跟你说啊,死在老子手里的庸医都快组成加强连了。”
“废话真多,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穿着金缕衣睡过觉,真他娘的晦气,这世上,竟然有你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江宁见他出言恐吓,也没有好话回敬他,虽然这满屋子的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可他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侯三炮愣了下,眼睛珠子转了转,立马说道:“你放屁,金缕衣是给死人穿的,老子怎么可能穿那晦气的东西,老大,赶紧给老子把这些人都轰出去。”
师涓不解,难道江宁猜测有误?但是侯家的人上来轰人,进来的人也只能再出去。不过闹闹腾腾的一阵中,也没看到江宁到底被哄到哪里去了。
雷娜倒是微微笑了笑,带着封子衿出去了。还有其他人要招待,杏林疗养院的手续,还要靠王军出面。今天王军带了人来俱乐部,她要过去陪一下。
她没有担心江宁,因为江宁根本不需要担心。
那侯三炮骂了句之后,给侯孝文连使几个眼色,让侯孝文清了场后,单把江宁留下。这才佩服的说道:“神医啊,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不知道神医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这都几十年不外说的秘密了,就连我几个儿子都不知道。”
江宁冷笑了几声,这种病本就是因为沾有尸气的金银长时间的与金钱藓的患处接触造成。这种人大多爱财如命,晚上睡觉也恨不得穿在身上,江宁就随口把病因说了下。
侯三炮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声称赞,最后黯然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侯三炮能有今天的基业,可不是靠爱财如命得来的。只是这金缕衣说来话长……”
原来当年侯三炮祖上是靠掘坟盗墓发的家,祖传下来一件金缕衣来,历代祖先都舍不得穿着入土,说是上面帝王之气,都在家里供着。虽然侯三炮从小是地主家庭,但土改那会家里就被农民兄弟们抢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匪盗猖獗,局势混乱,为了保住这件金缕衣,他就突发奇想,把这件衣服贴身穿了,用粗布裹住金线,料想也绝对没事。
解放后不久,又闹了场轰轰烈烈的文化革命,那时候破四旧凶猛,又因为他是地主,差点被揪斗的没熬过来。就连次子侯孝武也是在那时候失散,以至于现在只能做个闲人,撑不起半点局面。
时间久了,也就穿习惯了。有年确实患了金钱藓,可他不知深浅,最后就引发了这可怕的金钱腿。那金缕衣是从帝陵掘出,也不知道是从哪家皇帝的身上扒下来的,没药了他的命,算是造化大了。
江宁听完,果然与自己猜测的没错。旁边的侯孝文赶紧询问江宁,到底要怎么才能救得了他父亲。
“我早说过,必能救你父亲,你们尽管放宽心就是。只不过我是鬼门出身,治病之前要挂红敬拜祖师,方才能药到病除……”江宁把二郎腿一翘,意思很明显,给钱吧。
侯孝文官场活络了多年,立马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我素闻药门拜三祖,药祖皇弟,药王孙思邈,药仙李时珍。其他各家也大多拜扁鹊华佗等神医,却不知你们鬼门拜的是哪位祖师?”
各行各业都有祖师,比如木匠拜鲁班,梨园戏曲拜关汉卿,黑道拜关公等,杏林更是驳杂,所拜自然也不相同。侯孝文倒不是怕江宁糊弄他,而是确实有点好奇。
江宁看上了梅园,想着要点钱去把那园子盘下来,但又不好直接开口,这才随口搬出了祖师爷。之前治病也没有见他挂红焚香,完全是一时兴起,自然也从没有人知道他祖师到底是谁。
不过这却不是江宁随口胡诌,他笑道:“我祖师是春秋时期的奇人,万圣之祖鬼谷子。”
侯孝文愕然不已,侯三炮笑骂道:“你这小滑头,要钱就要钱,搞这么多名堂干什么,就连我这个没读多少年学堂的老头都知道,鬼谷子是思想家,道德家,怎么可能是个医生。”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师祖当年住在清溪鬼谷,常常入云梦山采药炼丹,他的手段岂是尔等凡人能够窥探。他留下的一脉鬼门,传承千年,如今到了我这辈,也算是光耀门户。不像他其他弟子,诸如什么孙膑庞涓的兵家,苏秦张仪的纵横家,都被历史的潮流淘汰了……”
侯孝文无奈,赶紧打断江宁。没看出他还挺能吹,反正意思大家都明白,他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视病取财,你说个数吧,我们早点谈拢也好快点治我父亲的病。”
“好说好说,十几个亿怎么样?”江宁觉得江南梅园应该需要这么多钱吧。
噗……
侯孝文差点噎死,就连侯三炮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孝文,还是把我这条腿截了吧,真没想到,老子这条腿值这么多钱。”侯三炮放弃了,并不是他没那么多钱,是治一条腿要十几个亿,还不如直接砍了。
江宁嗤之以鼻道:“还说不是守财奴,真是要钱不要命了。现在你想要截肢,除非整条腿都截掉,而且还有复发的可能,等你全身冒出金钱藓,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你。”
“你少吓唬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信你这个黄毛小子的忽悠?”侯三炮把眼一闭,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宁愿舍腿也不舍钱。
侯孝文沉思了片刻,对江宁说道:“江先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自然是多少都比不上我父亲这条腿。只是十几个亿的资金流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侯家,都不是什么好事。你看这般如何,我名下有座中型煤矿,其价值绝对不止十几个亿。我可将煤矿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
十几个亿的资金流通,纵然是河东土皇帝,也不是那么轻松。但要是以物代钱,则难不倒这些煤老板。只是这些煤矿多手续不全,避税非常严重,不适合明面上流通,得来的钱也多账务不明,属于黑钱。日后想要消费,先要洗钱,那样就具有不小的风险。也只有那些土皇帝,才敢明目张胆的干,等闲之人,不被判个经济嘴才怪呢。
江宁略微沉思了下,立马就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跟煤打交道,黑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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