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江宁回到金家庄园,近身侍卫工作还得继续,刚进入玄关,迎面就看到了柳星。
柳星正坐在客厅的一块地毯上练瑜伽,听到江宁的动静就不动了,保持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似乎是在有意炫耀美好的身材。
“伯母,早啊。”江宁讪笑着,径直就要往楼上走。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睡觉的鸟儿有没有虫吃呢?”柳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缓缓坐正,直视着江宁:“我要和你谈谈。”
“好啊。”江宁没有拒绝。
柳星示意江宁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上楼换上了常服,显得很郑重其事,末了还倒了两杯热茶。
“喝茶。”柳星坐在江宁对面,一脸正色,道:“昨晚你刚走,灵儿的父亲也出去了。”
“他一直很忙,否则也不会雇佣我来保护灵儿。”江宁说道。
“那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柳星几乎是紧接着,说道:“四九城从来都不太平,年轻一辈的有陆淼和叶家小子在搅混水,老一辈的又有白家和陆家明争暗斗,我们这一代更复杂。”
柳星长得年轻漂亮,实则已有三十五六,她和金昊的交集圈子里都是中年人,他所指的是中年一代。
“这些我都知道。”江宁点头。
陆淼一直都是燕京城年轻一辈的掌权者,景山陆家与平谷白家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而金昊所处的中年一代,几乎是最混乱的一个圈子了,不过那都是商、政界的琐事,暂时与江宁没有干系。
“我出面平了你与陆淼的干戈,你欠我个人情,你看怎么样?”柳星又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
像她这类强势的人,如果说话不着四六抓不住重点,那一定是在遮掩什么,十有八九是与金昊有关。
“我不喜欢欠人情。”江宁咂咂嘴,对此并不感冒:“而且,我和陆淼的干戈不是那么容易能平下来的。”
“阿姨自认有能力让陆家小子消停几个月。”柳星沏了沏茶水,挤出一个笑脸。
“算了吧。”江宁还是摇头,正准备往下说。
金灵儿扒着楼梯口探了个头出来,看到江宁后欣喜不已,兴冲冲的就跑了下来,凌乱的睡衣吊带让江宁和柳星都一起为之凌乱起来。
“如果金大哥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倾囊相助,但他还没有开口。”江宁说罢,伸了个懒腰。
柳星显然听懂了这句话,她盯着江宁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去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对了。”片刻,柳星又叫住已经走上楼梯的江宁,道:“最近几天有些人要调来燕京体制内,一个叫江远河,一个叫江远华,我想很快就会与你见面了。”
这是江家内江远涛所属的派系坐不住了,想江宁也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以江远涛一个总厅干部是拿不住的,看来江家内部那潭水也是越来越浑。
休息了个把小时,精神焕发,载着金大小姐朝鎏金学院驶去,江宁总觉得金灵儿的上学路比山区孩子的还要困难。
“江宁,今天你把我送到学校就好了,你自己出去玩吧,记得晚上回来接我。”金灵儿坐在副驾驶上,筹措不安的说道。
“怎么?”江宁看了一眼小美女,很是疑惑。
“看这个。”金灵儿将手机屏幕对着江宁,道:“沈老师刚刚发短信,说让你小心点,她已经准备好菜刀了。”
江宁这才想起自己把沈落雁丢在了仁爱医院,也不知道孙福陵管她要住院费没有,不由的心生凉意,这女人不会真拿着菜刀在鎏金学院门口守着吧。
不过从这条短信看来,沈落雁的情感闭塞已经有了很大好转,情欲的宣泄也是缓解孤独症的方式之一。
不管怎么说,江宁还是将绣春刀贴身藏好,以防沈落雁真的拿刀砍人,话说回来工布的锻造技艺当真是一流。
这把绣春刀坚韧无比,既能受得了于八的凶猛刀势,又能像软剑似的贴身藏匿,江宁都有些期待那把使用百折锻造法打造的仿大夏龙雀了。
来到鎏金学院,江宁刻意放慢了些速度,一直开到停车场都没有见到沈落雁,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刚刚把车停稳,忽然有一个硬物在车窗上敲了两下,江宁循声看去果然是一把开山刀,但持刀人并不是沈落雁。
“你就是江宁吧。”持刀的红衣女子问道。
这女子长得不算漂亮,倒挺秀气,精致的五官放在小小的瓜子脸盘上,还有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
抛开浓妆眼影和鲜红色的唇彩不谈,如果文文静静的抱一本诗集也能打个七分,可这样凶神恶煞的提着开山刀就有些大煞美景。
“洪秀儿?”江宁认出了来人。
“下车。”洪秀儿冷声喝道。
“你找我做什么?不会也以为是我打伤洪七的吧。”江宁说着就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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