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北部凛都城的竹昑,近几日总觉得心中憋闷,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却只以为是大战在即的紧张感作祟。
这些天来,晋军多次派人暗中前来刺探,竹昑早早的换上一身普通士兵的服装,脸上抹了些黑灰,打眼一看,和普通的士兵一般无二。
而竹昑千辛万苦偷偷运来的粮草也早就藏进了地下,士兵们一个个看着面黄肌瘦,日渐消弥,但是若你能脱了那些大兵们的衣服,就会发现衣服下是一具具饱含着力量与爆发的强健身体!
终于在苦苦隐藏半月有余后,一日清早,晋军踩着清晨浓厚的雾气攻了进来。
几十个晋军合抱着一个巨大的圆木,一下一下的撞击在凛都城厚重的城门上,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灰尘扑簌簌的掉落下来,终于一声巨响,城门倒了。
晋军大将骑着高头大马,手中大刀一扬,雄赳赳气昂昂的带兵冲了进去。
钉着坚硬蹄铁的马蹄疯狂的从倒下的城门上踏过,不消片刻就将倒下的城门踩的稀巴烂。
然而城中却跟他们想象中不同,空荡荡的一人也没有。
晋军大将一双浓眉皱起,大喊一声:“大燕国的小儿们,莫不是怕了,做了缩头乌龟不成!”
声音在空荡的城中回响,并无人回应他,那大将旁边一名副将策马来到他身侧,轻声耳语,“将军,是否还要进攻?恐前方有诈?”
那大将不屑一笑,这凛都城内早就粮草枯竭,只剩下些残兵败将,能有何诡计?
于是那大将一夹马腹,举刀向前,大吼一声,“冲!”
晋国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凛都城城中心,晋国大将的自负决定了他们必将惨败。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击副将眉心,刚刚还生龙活虎的晋国副将直接被一箭刺穿眉心,从高高的战马上摔了下去,露出他身后晋国大将惊诧的神情。
只见城墙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各个手举弓箭,拉满弓,虎视眈眈的冲着城下晋军,只要他们有一丁半点的动作,成千上万的箭羽就将把他们射个对穿。
晋国大将面色铁青的看着出现在城墙上的定远大将军,颊边肌肉抽搐,双眼愤怒的膛大。
竹昑隐藏在士兵中,知道这场战役已经毫无悬念,便转身悄悄下了城墙,牵了匹马,就要出城而去,他早先就与定远大将军打过招呼,战役结束就要赶往南部。李玄奕音讯全无,时间多托一天,他内心的担忧就多上一分,如今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赶去南部。
竹昑牵了匹骏马,刚出了城就被一个毫不起眼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穿着大燕国士兵的常服,恭恭敬敬的对着竹昑一行礼,递上手中一封书信。
竹昑看着书信封皮上盖着二皇子的印章,于是便问他:“你是二皇子的人?”
那士兵低眉顺眼的答道:“是。”
然后双手一恭,又说道:“三皇子殿下,我主人请您务必仔细看完这封信。”
竹昑眉梢一挑,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那人领命,马上就退下消失不见。
竹昑皱着眉拆开信封,仔仔细细的阅读,末了,脸色一变,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将书信撕了个粉碎,马鞭一扬,向南疾驰而去。
信上内容很简单,是一道手谕,“三皇子高莫知领兵护送粮草前往凛都城救援,途中遇袭,垫后拼死抵挡,虽先行军成功护送粮草至凛都城,然三皇子身死,尸骨无存,举国大痛。”
竹昑架着马疾驰,心中悲凉一片。他知道与二皇子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他没想到二皇子会这么迫不及待。
二皇子会放过竹昑一命,但也要大燕国再无三皇子,他要竹昑以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活下去,对他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四周飞速掠过的风刮的竹昑脸颊生疼,但是他却顾不了那么多,李玄奕还在等着他,狴犴还在等着他,他没那么多的时间伤春悲秋。
大燕国南部,晋*营中。
李玄清一脸笑盈盈的看着面前正大口吃饭的李玄奕。
“二哥,你终于想开啦?”
如今大燕国颁布的圣旨已经传到了这边,‘三皇子高莫知就义’,李玄清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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