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说,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生意场上的来往,那个姓钱的经理(当然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叫什么唐总的老板)也没有做出任何超乎规矩的行动,但是任健依然被恶心坏了。
一直以来,任健都是以奸商自居,坑蒙拐骗压价抬价什么都是干过的(虽然是小打小闹)。但是那确实他第一次被别人用讹诈勒索的方式压价。
钱经理那种做法,虽然客观的来说并没有超过商业谈判的档次,但是那种事情本身就是在讹诈。利用任健资金不足,信息掌握不够的弱点,用超低价来收购钢铁厂。如果不是陆五回来并给予援助的话,任健估计就会被连皮带肉夹骨头,一股脑的被人家生吞下去。
和很多人一样,自己做奸商的时候任健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但是遇到别人做奸商的时候,他就受不了。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这几乎是全人类都有的毛病。
所以,很自然的,燃眉之急解决了之后,他就对那个钱经理没有任何虚与委蛇的理由。话说回来,那个家伙也确实乖觉。在任健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过几天就会出现一次,逼迫任健卖厂子。但是呢,等到任健解决了资金问题,腰杆硬起来之后,他马上就消失了。哦,似乎之后又来了一次?当然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小细节,任健已经记不清楚了。
当然,消失了也就算了。任健虽然很想报复,想找个机会狠狠的羞辱或者打脸对方一番,但是他还没有闲到有空在人海之中专门去找那个人的地步。贵金属买卖什么的,其实也是很费神的。虽然银行存折上的阿拉伯数字一个劲的向上涨……但是想到日后国际走私集团会来收钱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尚需要努力。
但是这一次,听着陆五接到了这么一个充满警告味道的电话,任健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那个比癞蛤蟆还让人恶心的钱经理,当然还有癞蛤蟆背后那个没见过面的唐总。
“你是说……这个唐总……”
这么前因后果连起来,似乎就很符合逻辑了。说白了就是一场商场的阴谋罢了。当然这年头虽然号称“在商言商”,但是事实上采用超出商场之上的手段也很常见。特别是利用公权力骚扰、压制竞争对手,更是屡见不鲜的招数。
这种做法源远流长,也许早在公元前就已经出现了。作为现代人,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因为生意上的纠纷吗……”陆五轻声的自言自语。虽然说那个唐总看起来很可恶,但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威胁。毕竟表面上钢铁厂是他名下,但是陆五真正的基础可不是那间钢铁厂。
“钢铁厂最近运营的怎么样?”
“运行的很好。”任健轻声的哼了哼。事实上比预想的还好,因为产品质量优良,所以他们已经真正意义上的打入了高端市场。不久之前,也许就是前几天,高厂长电话联系过来,告诉任健钢铁厂的产品被军队选购了。
虽然说钢铁市场整体疲软,然而那是对于中低档市场而言,对于高端产品那是不愁卖的,事实上优质的钢材谁都需要。众所周知,军事方面也是钢铁的一个重大市场。因为发现市钢铁厂的产品各种数据上丝毫不逊色外国制造的最优良的特种钢材。有这样的成果并不算出人意料之外,而应该说是情理之中。
其实这类订单收益不算最高的,但是国家采购的最大好处在于稳定。现在高厂长已经筹划开启第二条生产线了。可以说,钢铁厂已经进入良性发展,正在按照所有此类企业的规律,正在进行产能的扩张。
而且整个扩张过程中,任健没有再投入哪怕一分钱。
当初任健手里的钢铁厂虽然说产品质量高,但是说句实话,技术底蕴薄弱,内部结构和管理混乱,貌似毛利不错,实则效益有限。这种东西,在投资者看来是典型的空壳货色,聪明的人都知道避开。但是现在,这间厂子已经成为无需额外注资就可以自行造血扩张的优质资产了。拿出去卖的话,任健相信一定能得到投资者的追捧。
如果不是确信这是一个跨国走私集团,任健几乎会以为这是一个跨国人力资源有限公司,能够提供最好服务的那一种。
“你上次说,来了好几个检查组……”
“是的,给我添了好多麻烦。”任健回答。但是,也仅仅是麻烦而已。“但是总算是结束了。短时间内估计也没脸再来骚扰了吧?”
任健有些感慨。他一开始还尝试着经典的吃饭送礼之类。但是发现对方真的是奉命来找茬的时候,任健果断的选择了放弃。随便他们去查,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一杯水,一口饭都没有。任健特意停了办公楼的饮水机,藏起了一次性杯子。哪怕他们打电话叫外卖,任健也特意的让保安在门口截住。非要等到饭凉透了才放进去,让那些一心找茬的家伙也吃点小苦头。虽然只是不起眼的小花招,但是多多少少也能出口恶气。
当然他这么做的底气是高厂长在账面上真做的很好。别说放大镜了,对方哪怕拿着显微镜,也死活找不到一丝空隙。哪怕想要无事生非,高厂长这不也不是吃白饭的,对里面的门门道道清楚的很。每次总是能反驳得让对方哑口无言。
“没有什么影响?”
“没什么影响,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虽然麻烦,但是一切都还好吧。”任健回答。话虽然这么说,钢铁厂也确实过关了。但是其实这一招真的很狠毒。如果不是高厂长管理有方的话,估计此时任健这边早已经麻烦缠身,各种各样的罚单、整改通知书、诸如此类的玩意已经雪片般的飞过来了吧。“没对正常的生产经营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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