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心里暗笑:都说这结了婚的女人八卦,看来果真如此。瞧养母这副样子,刚才还无精打彩地躺在床上念叨着迎接佛子的事,一说到男女之间的事,立马就来了精神,跟打了鸡血似的登时就来了精神。
“娘,要不是三郎出面,央得唐介休出钱夫咱娘俩还清了欠珠娘的一百多贯,咱们娘俩如今还在平陵牢房里关着呢。你不知道,唐介休对三郎没安好心,我怎么能放她随唐介休到长安去呢。”
“唐介休对三郎安没安好心,我管不着。崽子,你甭对三郎动了心思就行。”娄氏不客气地说道。
杨凌被娄氏搞得哭笑不得,按捺着性子向她解释道:“娘,你看看,你说得这是哪跟哪呀。我一向都是把三郎当姐姐对待的,怎么会动起她的心思呢?”
娄氏脸上却一丝笑模样都没有,板着脸说道:“你甭跟我在这儿瞎扯,谁不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的道理。这两年来,三郎对你怀的那份心思你真的就没瞧出来?哼,要我说呀,唐介休早一天娶三郎过了门,才趁了我的意呢,省得我瞅着你俩整天呆在一起,说不准哪一天,你把持不住,就犯下错来。”
“哦,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不帮着我拦着三郎,反倒盼着她随唐介休到长安去的吗?”杨凌被娄氏的这一通歪理说得也有些恼了,沉下脸来质问道。
“对,我就是不愿看到有朝一日,三郎那妮子变成我的儿媳,你怎么着吧。”娄氏毫不退让地叫道。
“你……娘,咱俩说得根本就是两回事!”杨凌想要发怒又怒不得,只好先服了软,陪笑分辩道。
“哼,你先前说阴行功不是好人,极力拦阻着娘和他重归于好,现在娘也跟你把话挑明了,有娘在,你休想娶三郎那妮子过门!”娄氏气鼓鼓地应道。
杨凌直到此时才恍然省悟过来:原来娄氏心中的一口气是憋在阴行功这里呀。
“好,我向你保证,今后决不会与三郎要好,娶她为妻,这总行了吧。”杨凌一旦明白过来,养母是恼他破坏了她与阴行功两人的好事,才沉缅于迎接佛子这场闹剧当中的,心中也就释然了,加之他原本属心的就是顾沁儿,不是三郎,当下便向娄氏许下承诺道。
见娄氏脸色稍霁,杨凌这才陪着笑劝说她道:“娘,三郎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和咱们一道从关外来江南谋生的,你就忍心看着她上别人的当,吃了大亏?你还不知道吧,三郎这回答应随唐介休去长安,可是以要唐介休承诺免去咱们欠他的那一百多贯债务,提前放我离开‘升和汤饼馆’为交换条件的……”
“你说的可都当真?”娄氏似乎被杨凌说动了,盯着他问道。
“你要不信,现在我就到三郎那儿把唐介休写给她的字据拿来叫你看看,行不行?”杨凌说着,转身抬腿就要出房去。
“崽子,你先别急,娘信你就是。”娄氏开口叫住杨凌,低着头想了想,又向杨凌问道:“唐介休要三郎随他到长安,是做什么去?”
杨凌不便告诉娄氏实情,遂随口答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汤饼馆的事吧。”
“要是那样的话,不妨就让三郎随他去吧。”见杨凌又要跟自己起急,娄氏忙补充道,“让忠伯和小草陪着三郎同去,你说这个法子行吗?”
杨凌乐了:忠伯和小草两人本就是三郎的仆从,有他两个陪着三郎同去长安,唐介休想拦着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待到临行前自己再找个特地交待小草,这一程须贴身照顾好三郎,与她同吃同睡,唐介休即便没安好心,只怕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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