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关于三郎姑娘改行做丝绸生意的事?”乌有德机灵地问道。
“不错。乌先生,你是经商多年的波斯大商,经商的阅历、经验自然要比我丰富得多。你真的认为像三郎这样的新手适合做丝绸生意吗?”
乌有德略显尴尬地一笑,向杨凌解释道:“我这不是寻下个由头,好和三郎姑娘多来往来往吗?再说,有我给她兜着底,应该也亏不到哪去的。”
“亏不到哪去?乌先生,你家大业大,即便亏个三五万贯也算不了什么,可是我了解三郎的脾气,她若是做买卖亏了本,是一定不会要你替她弥补亏空的。今天她又坚持要和我在生意上分开,这要是做丝绸买卖真亏了,你不是害她吗?”杨凌郑重警告乌有德道。
乌有德抹了一把脸上沁出的汗水,不服气地反问杨凌道:“你怎么就能断定三郎姑娘和我合伙做丝绸生意一定会亏呢?”
“如今,无论在江南,还是岭南,有哪个做生意的不知道江南丝绸最为紧俏好卖,并且,长期垄断江南丝绸生意的广陵张家最近又出了事,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多少江南、岭南的富商巨贾不是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江南丝绸生意这块肥肉,想接替张家,成为江南丝绸的唯一卖家。在这种情况下,三郎这样的新手贸然入行丝绸生意,乌先生,你说说,胜算能有多大?”杨凌有理有据地向乌有德分析江南丝绸业目前面临的形势道。
乌有德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冲杨凌发牢骚道:“我好不容易把三郎姑娘请来了广州,如今你又说丝绸生意做不得,莫非你要三郎姑娘代理我的木材和香料生意吗?她既不愿与你合伙,也一定不会答应做我的代理的。”
杨凌微微一笑,这才向乌有德说明自己的来意道:“我倒有一门生意,非常适合三郎来做。只是,须得你去跟她说,并且不能说是我的主意。”
“什么生意呀?你不会要三郎回江南帮你卖夏瓜吧。”乌有德嘟囔着问道。
“哎,你别说,我还真的有到江南种夏瓜的打算,那是另一回事,改日再跟你细说。”杨凌凑近了乌有德,压低声音说道,“我想你去建议三郎继续做白草的生意。”
“白草不就是咱俩合伙卖过的茶吗?况且,你不是不知道,最近江南白草严重滞销,就连你们的晋王府不也急着要把白草山脱手卖还给广陵张家吗?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反倒要去向三郎提议做白草的生意呢?”乌有德因有回撒马尔罕推销茶叶不很成功的教训,一听说杨凌要他去建议三郎做白草生意,不由得急了,粗着嗓门诘问道。
“你先别急,听我跟你仔细分析。”杨凌不徐不急地说道,“乌先生,你做木材和香料生意多年,可曾遇到经营的这两种货物行情大起大落的时候?通常,如遇到木材和香料价格暴涨暴跌时,你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大约都是暴涨卖出,暴跌买进吧。”
乌有德头脑何等精明,只需杨凌稍一点拔,便已猜到了杨凌的用意,眼前一亮,忙问道:“你是说,目前江南白草滞销的形势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白草的价格就会恢复到正常水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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