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具刑罚,枷锁桎梏,这里是最黑暗而残酷的惩罚之地。
过错,暗杀,蓄谋,重罪,有罪之人皆在此承受非人的折磨与惩罚。阴冷,潮湿,恶臭,腥黏,极恶的环境是这里永恒的模样。
满满的恶意充斥在这潮湿又昏暗的地牢中,夜灵珠泛着诡异的暗黄,将这本就残酷的地方增添上更多绝望的色彩。
几人一路走来,两边的牢笼中关着寥寥几人,却都是半死不活的凄惨模样,连叫都没有力气。越是深入,也越是热闹,呼救,哀嚎断断续续响起,含着痛苦的闷哼与不明的鞭笞声混杂着传来。
铁笼不知是用什么材质铸成,泛着幽冷的深绿之色。叶幽然两眼放光的瞅着一个个面目瘦黄或残肢断臂的残喘罪人,脚边偶尔还能踢开几截不明的失了血色的肢体。
这里就像是某人随意摆放玩具的游乐之所,玩坏了的便随手扔掉,崭新的便留着等待一次次的端呈,让主人慢慢品尝它的鲜美。
宫修凡一脚踢开一只流血的断腿,每次来这家伙的地牢,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是对这血腥残暴的场景,也不是对这叫声凄厉的呼喊,而是对夜辰渊这个人。
他将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任意摆弄,供他取乐,而他明面上却是大陆人人赞美的谦和又温润的优雅神主!
这家伙明明从没有遮掩自己残暴的性子,却偏偏因那时常轻笑柔和的眉眼而让人以为他是那画中的神仙,温柔又好看。
暴虐之人,和煦而优雅,心中想着如何剥皮卸骨,面上却又能笑得那般自然愉悦?他怎么能笑的出来?世上怎会有如此心性扭曲而矛盾之人!
宫修凡心中暗叹,此人太可怕。幸好是朋友。
“夜辰渊!你不得好死!你滥杀无辜,嗜虐成性!”
“你不配做神主!”
“属下效力多年!竟得如此下场!你枉为君王!”
“放我出去!”
几声泣泪之语传来,惹得叶幽然转眼望去,却见是左边的牢中坐着几位老者,年越花甲,旧衣残破,血痕遍布,皮肉道道翻飞,模样甚是狼狈。
“诶?这不是你的几位老臣吗?怎么全进地牢了。”宫修凡惊奇的问道。
“我们可是老臣啊!当年我们满心追随神主大人,效尽犬马之劳,今日却得这样下场!寒心啊!”
“神主大人!看在我们当年效力的份上,放过我们吧!生了叛心的只有吴奎啊!我们并没有参与!我主明察啊!”
“冤枉啊!求我主明察!”几人齐齐喊冤,佝偻着身影,费力而满目痛苦。
夜辰渊含笑看过去,令得几位老臣具是心中一寒,别开眼去。神主大人什么样的性子,他们可是清清楚楚。
叶幽然瞅了半天,却是紧紧盯着那几人的腿。确切的说,是已经没有腿了,徒留参差不齐的腿根碎肉,在缓慢的淌血。应是被直接扯裂下去的,她淡淡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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