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问是谁布阵的,魏蛉说他不记得了。
“您认识他?”魏蛉问。
陆落摇摇头,说:“不认识。只不过对方技艺高超,别犯了他的忌讳才好。”
魏蛉则真不记得对方叫什么了。
当时,他根本也没问过。
他父亲的一樽玉佛,看上去很普通,常年摆在房间的角落,和灰尘堆在一起。魏蛉不喜玉器,白放着而已。
一个道士看中了,说愿意用一个可以发财的阵法,换取这玉佛。
魏蛉当时还只是个小掌柜,既不爱惜这玉佛,也没想过发财,就同意了。他带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所以也没太在意那道士到底叫什么。
“双星劫财的阵法,肯定会反噬的。”陆落道,“会如此阵法的人,应该是术法高超,而且故意隐瞒。”
魏蛉后背沁出了冷汗。
陆落又说:“破除此阵法,需得七日。”
双星到会,就是指两颗七赤星同时在壬山丙向。
到壬山,自然就是一级风水局,升官发财不再话下;同时,飞星也会到向方,必然会影响健康。
身体虚弱、常年生病,这还算是好的。若是反噬得再厉害,可能会得各种癌症不治身亡。
流年飞星会动,能牵扯其十五年,对方用了个密招,他用地运牵动星象。哪怕法坛撤去,此阵仍不受其影响。
“想要更改此阵,会牵动地脉,不光影响您,可能会影响您一族人,我得小心。”陆落道。
魏蛉连连道是。
陆落就暂时和水长宁住在了魏家。
魏太太身体不好,还是打起精神招待陆落,嘘寒问暖的。
她把自己的一件皮草风氅送给陆落。
“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陆落笑道,“您收起来吧!”
魏太太道:“这是从前西边的货商卖的,我从未穿过。我身体不好,这皮草火气旺,我受不住。天寒地冻的,姑娘穿着保暖。”
陆落这次要给魏家该的,是个极复杂的阵法。
要是在富饶的江南,她肯定要收几万两银子,才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如今,她只要对方三百两。
魏太太非要把风氅塞给陆落,陆落考虑到自己并没有多要魏家的酬劳,加上魏太太情真意切,却之不恭,衡量再三,她收下了。
“多谢您,很暖和!”陆落当即穿上了,一股子暖流徜徉。
魏太太也很高兴。
她和陆落闲谈,说起魏老爷的发家史。
“老爷原是夏家的掌柜。”魏太太告诉陆落。
陆落就明白夏、魏两家的矛盾来源于何处了。
自家的管事辞了东家,自己出来开了粮食行,反而比东家更赚钱,产业更大,任谁都要恼火。
“说起来也是造化,我姐夫是个赶马车的,他跟着他家主子东奔西跑,哪里晓得,他家主子居然考中了举人,在吏部报备之后,做了咱们家的县丞。
县丞很器重我姐夫,正巧那年老东家去世,夏家的几个兄弟不和睦,老爷就从夏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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