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宁提着他买的东西,回到了家里。
陆落在厨房,今天轮到了她煮饭。
袅袅炊烟,从小厨房的空窗溢出,似飘渺的林影薄雾。
篱落柴扉,荒郊轻烟,怎么都感觉像个家,他们俩像私奔出来的小口子!
倩影在厨房忙碌着,他闻到了米香。
水长宁心头一怔。
这念头太过于荒唐。
水长宁洞察一切,陆落身边纠缠不清的情缘太深,他蹚这浑水就是伤人伤己。
什么都看得明白,水长宁心如洞火。
他原本性格就清冷,念头一闪而过,自己很快就掐断了,一点星火也不留。
他回房之后,看着自己买回来的糕点和布,成了烫手的山芋。他想了想,糕点翌日拿给了老铁匠,布塞在床的缝隙处当抹布。
“今天怎样?”晚膳的时候,陆落问他。
水长宁低头吃饭,半晌才说:“老样子。”
陆落就以为他是没生意而闷闷不乐,也不敢惹他。
水长宁一向是面无表情,陆落也没看出什么。
第二天,水长宁继续上街算命,临走的时候好像拎了个糕点盒子,陆落想问,他却已经走远了。
后来小铁匠告诉陆落:“先生开张了。”
陆落吃惊:“他都没有告诉我。”
“是真的,他还买了糕点谢我们的茶水。”小铁匠高兴道,“送了两次,太客气!”
水长宁没告诉陆落,陆落也不介意,笑了笑。
找水长宁算命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所求的,让水长宁觉得匪夷所思。
除非真正重要的事,比如一个女子的婚姻,一个男子的前途;其他什么发财走运,他都是胡说八道。
于是,有人说他算命很准,有人则说他不知所谓,到底太年轻了,算得不好。
他每天都有点收入,有时候几百个铜板,有时候一二两银子,居然比老瞎子收入高。
他都交给陆落,因为陆落负责家中柴米油盐的采办,水长宁不管琐事。
“还不错啊,你都会养家啦!”陆落调侃他。
水长宁不接话,眉头蹙了蹙,对陆落说也“养家”有点不高兴。
他们俩,不是一个家。
陆落旋即也明白过来,笑笑转移了话题。
那天之后,陆落觉得水长宁还是有点不虞。
“这么嫌弃我吗?”陆落也腹诽。
好在,陆落很快找到了一件事做,暂时可以离开一阵子,缓解下水长宁对陆落的不满。
还是白老叔帮陆落找的事。
看风水的事。
“咱们镇子的东北向,距离二十里路,有个庄子姓秋。邱家庄最近两年发生了些事,族长总想找个人瞧瞧风水,可又遇不到靠谱的。
上次他进城,去看望魏蛉,得知魏蛉关了铺子,散了伙计们,老两口准备过继个儿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他问清楚之后,才晓得是来了个玄女。
他就来见我,问我玄女可还在,若是有空,想请您去趟秋家庄,给他们瞧瞧风水。”
白老叔四面八方都有亲戚朋友。
陆落光在家里等桑林珠的消息,也是等得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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