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花轿已经落在门外有一会了,可凤修筠的身影却终不得见。快到正午,凤修筠才懒洋洋的踱了出来。他并未身着公服,眼底还有隐隐的寒意。
“殿下,该踢轿门了。”身边的礼官恭恭敬敬的躬身请道。
他却悠悠一笑,“怎么,丞相府送来的小姐还需要本王给下马威吗?”
冷寒之音尚未落地,周遭已是一片寂静。
“还等什么,要本王亲自接你出来吗?”
静默了片刻,轿中伸出一只素净的小手来,稍稍掀开轿帘一些,声音软糯却不带卑微,“净琦,扶我出去。”
净琦纵使千万般的不高兴,也不敢多露一分颜色,只得将蝶熙小心了扶了出来。
蝶熙尚未出轿,只觉得一道劲风刮过,头上的红盖头忽然飞了开去。周围纷纷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动静,却谁都没有开口。
“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凤修筠红唇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把将蝶熙扯到面前,俯身来到蝶熙耳畔轻吟道:“中秋宫宴,你尽心替淮王筹谋,这份赤诚之心真叫本王好生感动。这么想嫁淮王,何必委屈了自己来这睿王府呢。”
蝶熙脸上一下陡然失了血色,他那晚果然是故意,自己还疑惑,他的酒量不差,怎么几杯下肚就会醉了呢。
凤修筠满意的看着蝶熙已经了然,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毫无血色的秀颜,喟叹道:“本王可不管丞相和淮王暗中做了什么勾当,就凭你,也想在本王面前掀起风浪来吗?”
蝶熙微微颤抖着唇却发不出一个音来。他素来霸道,但从未有过这样在人前的羞辱。他不是要给自己难堪,而且凤氏一族在给丞相难堪。
凤修筠的声音只有蝶熙能听到,众人不解纷纷好奇的伸长着脖子。而凤修筠却潇洒的甩了把袖子,转身想往回走。
早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淮王侧过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压下满腔的火气,好言劝道:“五哥,时辰不早了,该拜堂了。”
“九弟说的是呢。”他回身忽的钳住蝶熙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散着腥气的血色。
他生气了,又怎么了?蝶熙好像进入了一片无人的境地,眼中只有他周身簇动的火焰,烧的自己体无完肤。怎么?他又要开始了吗?
她想避开他灼灼的逼视,只觉得一阵心累,她根本就不懂他,他想做什么,在想什么似乎永远都猜不透。
凤修筠看着她忽然的沉静,心中好容易才克制下怒火烧的更旺了起来。
好啊,情郎求情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嘛。
他的力道很大,硬是将蝶熙的小脸掰回来对上自己,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诱惑,“可是本王忘了准备了。”
在场的人都舒了口气,以为他是想去换身公服来,谁料凤修筠却左顾右盼了一阵,似有些懊恼的说,“本王忘了准备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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