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苍白的老脸顿了顿,立刻呵呵的谄笑几声,“殿下这话可真让老臣惶恐了。”
他说着做了请的动作,将凤修筠先迎进了正殿,回身对身边的副使轻声吩咐道:“去把星日马找来。”
副使阖上门退了出去,偌大的正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凤修筠端起茶杯抚了抚茶盖,这才说道:“此次轻衣卫出使的是影卫而非暗卫,父皇之意再明确不过。督主既然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妨也让本王了解一二。”
轻衣卫自成立之初被分为暗影两卫,影卫在法理之内执行国法,暗卫于法理之外排除异己。若是暗查他国虚实,该委派的应该是暗卫,又怎么会是影卫呢?
曹真闻言也不再虚以委蛇,正色说道:“殿下应该清楚,轻衣卫只因效忠皇上一人,不支持皇子争储,不参与朝局动荡,忠于任务本身,才能立于二十六卫亲军之首。老臣之于殿下的那是私交,只限于多嘴几句,至于皇上有什么打算,您知道我是不能说也不会说的。”
凤修筠点点头,不恼反笑,“督主怎么与本王生分了,本王对于和督主之间立下的协定可是从来没忘呢。”
曹真望着凤修筠那张妖魅绝美的脸上渐渐显出一丝冷意来,不由“诶”了一声,“殿下这话说的才是生分,老臣只是想警示殿下一句,此行归途怕会是有些吊诡危险之事,殿下虽然一贯谨慎,但是攸关性命,还望殿下多加注意。”
凤修筠想了想,亦是收起神情来正色道:“那此行还有劳督主关照了。”
话题微转,曹真忽然问道:“此行一去少说要花上小半年的时间,殿下花了这么大心思娶进门的王妃可怎么是好?”
“督主这话问的有趣。”凤修筠瞥了眼曹真,品茗了一口茶香,才继续说:“这事虽是本王的私事,不过督主既是问起,我也就答你一句。丞相府之于你我是公仇是私敌,只是她,除了本王谁都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曹真看着凤修筠眼底簇动的那团业火,已然明了,顺势提醒道:“殿下爱怜确是好事,只是让外人看着王妃是受了丞相府的牵连不受待见便也罢了,关在府里头会发生些什么,又岂是旁人能探听一二的?”
凤修筠闻言,想到方才她“不俗”的表现,心头划过一丝柔情。他看上的女人,一定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哪里是这些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闲叙了会,门外便有人传话来:“督主,星日马到。”
曹真扬了一声,唤他进来。
殿门打开,步入一个刚毅挺拔的身影,脚底生风噙齿戴发,来到二人面前跪行揖手礼,“卑职星日马无虚参见睿王殿下,督主。”
“起来吧。”凤修筠抬手让他免礼起身,上下打量了下来人,“果然是位刚毅之人,本王问你,路途遇险可会紧张?”
无虚微微抬眼,眼底尽是镇定之色,“卑职的任务既是护卫,即使遇险也是任务之一,何谈紧张。更何况紧张就是怕,怕到天不过是死,那死岂是怕就能躲过去的。”
凤修筠媚眼流转,笑着点了点头,“有点意思,那这一路就有劳轻衣卫的兄弟们了。”
曹真直到送了凤修筠上车,才转身离去。马车向前行驶,凤修筠又想到曹真的警告,的确一去数月,她那个惹祸精的性子怎么可能安分的下来。只是在府里折腾便也罢了,要是她像在丞相府里一样,总想着溜出门玩,那事情可就难收拾了。
凤修筠一回王府,立刻往蝶熙住的芳琴轩走去,门口的侍婢小厮见了来人,都是一怔,还想行礼时却都被禁声制止了下来。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蝶熙所在的屋外,正听见她和净琦正在争执着什么。
蝶熙听起来好似很不耐烦的样子,“啊呀,我都说了!八十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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