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语,只是这么看着眼前的这个丫头,心里慢慢的飘去了很久以前。
那一年贤妃初入宫闱,也不过是个才人。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百花朝会,后宫里想要捉弄,遣来她在众人面前要舞上一曲。谁又能料,就是那短短一曲,再次让自己沉寂的心有了涟漪。
此后她很快有了他们的孩子,凤修筠诞生之后,自己不顾众人非议,执意册封了她为贤妃。他心系她的莞尔一笑,惦念她的体贴入微,直到修筠逐渐长大,他告诉她,只要这个孩子成人,便是着大宁的新君。
谁能料,她入宫之前还与丞相有过一段婚约,偏偏是她,偏偏是他。他当时怎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子竟是丞相丢弃之人,铁了心的将她深锁苍楼。
她心痛,忧思寥寥,自己怎会不知。正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放了她出来,谁知她却与守卫苟且!自己亲眼见着两人卧于床榻,深睡的侧颜是牵着自己心的那缕红丝。
不能忍,无须再忍,那日之后,自己心中便随着她一起被锁在了鸾鸣宫中。
往后只听闻她去了,自己的心便也跟着空了。
纵使之后身边美人无数,又有何人能抵过她在自己心中的一丝一毫?
去年海棠锁朱楼,花下卿舞袖。却道如今人空瘦,海棠落琼眸。
她是清白的。
这句话自己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然而,亲眼所见怎能辩解。
皇上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去,执起的冷眸对着汀白,“你怎会知道?”
“回皇上。”汀白许也是想到情深之处,眼眶慢慢泛起红来,抽泣着回话道:“当年的淑贵妃买通了侍卫召了奴婢过去,奴婢那可怜的小妹在淑贵妃手下做事,却不得她的欢心。
淑贵妃对奴婢说,如果不听她的吩咐,便要打死了奴婢的小妹。奴婢见着奄奄一息的小妹,心中甚是不忍,只得答应下来。那时,她给了奴婢一个瓷瓶,里头装的是些迷药。
淑贵妃对奴婢说,过几日会让人差些好的食物送去给贤妃娘娘,让奴婢届时下了药去。奴婢不敢不从,几日之后,送食膳的人送来了份鞭蓉糕,奴婢下了药端去给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当时心有疑惑,奴婢本想好言劝上几劝,她却忽然抬手吃了下去,还对奴婢说,往后的日子里可能会多有苦难,要奴婢好好活下去。
现在想来,贤妃娘娘已经知道鞭蓉糕中有诈,却还是吃了下去呀。”
“你胡说!”一边的淑贵妃再也忍不下去,站起身来指着汀白咬牙切齿,“一个贱婢竟敢这样诬陷本宫。”
说着,她立刻转过身去跪在皇上面前抓住他的衣摆,“皇上且不可听了这个贱婢的胡话,她本就在臣妾宫里手脚不干净,被臣妾抓住遣去了慎刑司,她是含血喷人的呀皇上。”
皇上似有厌弃的拂去的她的手,冷言问汀白,“你说的,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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