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要逃,一来淮王一定暗中派了人来监视,二来自己也放不下师父来,一来一去,每天无所事事却成了唯一的要事。
苍兰县中的百姓们日渐忙碌着,时至年下,街上开始张灯结彩起来,看着家家户户为了采办年货而会心的笑着。蝶熙偶尔会跟着笑一笑,随后依旧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回去住处。
一样的日子,只因为她在店铺前多看了几眼,离开时就听着里头人毫不顾忌的大声嚷着,就是她这个瘟神,要不是她,睿王那厮又怎么可能把对丞相的恨意转嫁到柳州城里,多少人为了她赔命!
一声叹息,蝶熙无从辩解,回到自己的屋前,却见着杜承喆正站在那儿跺着脚来取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蝶熙脚下赶了两步,这才奇怪的唤了一声,“杜……大夫?”
杜承喆见她总算是回来了,赶紧招呼她开门进屋。蝶熙随意的盘腿坐在窗下,看着杜承喆毫不避讳的自己找来火盆烧起了炭来,不由觉得好笑的说道:“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你不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不是?”杜承喆偷空斜睨了她一眼,这才转而继续翻弄了几下炭盆来。
烧的火红的炭火扬起几丝火星来,他这才坐去蝶熙对面,看了眼蝶熙,这才说道:“你还记得我?”
“你见着淼了?”蝶熙看着火盆眼神有些涣散,一身的寒气被慢慢打散,暖洋洋的空气包围着身子倒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你怎会认得淼的?”杜承喆依旧看着蝶熙,说不上好奇,也没有质问的痕迹。
蝶熙微微笑了笑,转而看向杜承喆打量了下,才问道:“空什么都没和你说?”
杜承喆摇了摇头,“他很少说话,和你大不相同。”
小放一箭,他依旧是那个毒医杜承喆,蝶熙放下心来避开他的锋芒问道:“见到多年不见的徒弟是不是很高兴?”
“呵,一正一邪,你希望我怎么开心?”柳州城内他只知道轻衣卫的人入了侵,直到撤出了城里才听说了那人的相貌。
说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人心可都是肉长的,那淼的手段都是自己一手调教,日子久了养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何况这么多年相处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大概猜出两人的相遇,蝶熙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上一世在那雨木林中师父冷言下令射杀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忽然响起,不要留下活口,斩杀殆尽。自己这一波推波助澜,不知是帮了她还是真真害了她。
两人各自沉寂,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噼啪作响的炭烧声唱了一处独角戏来。
终于,杜承喆率先扯开了话题,问向蝶熙,“听说你被荣璩用寒冰玉逼出了寒疾?现在可还好?”
说道这个蝶熙心头的忽然一亮,心中疑惑了很久,也许今日能得一解?想着不由的伸出一只手去探到杜承喆面前,一边说道:“那天她确实让张御医用寒冰玉逼出了寒疾,之后却用天诀草来解,只是你瞧瞧现在这脉象奇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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