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绘制地图的人不多,能绘制出这么精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那绝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子能做到的事情。
事情如果直到这一步,他们也只不过是怀疑了罢了,可当他们跟着这份地图去了实地,那副情景才真的让他们感到震颤。
西域的风沙来去极快,他们找去那儿的时候,只是一片荒凉的沙丘。原还觉得奇怪,可眼见的人已经发现了露在砂石外的一些白森森的凸起。
白色的,在沙地里,他们的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慢慢的摸过去,拂去盖着的尘沙,这才见着一幅幅白森森的骨架,有人的,有马的。
白骨的周围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没有衣料,没有财物,没有武器,更看不出一点打斗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的人来了这里,然后就忽然被这沙土抽筋扒皮了一般,只有这些白森森的骨头,才能证明他们来过,活过。
晋王见着这样的回报,又怎会安心,自己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第二次,为了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死了。
“亏你还坐得住。”他愤愤的看着依旧面色无波的衡王,气不打一处来。
“二哥这又是在急什么?”衡王瞟笑了他一眼,重新找了个杯子给自己斟满了水,“现在是坐不住也得坐,坐得住也得坐。”
“屁!”晋王到底刚才战场上回来,粗野之气还未收敛,不由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现在不是坐不坐得住,而是做不做得了。”
“做?”衡王虽是笑着他,眼里却透出了些寒意来,“二哥忘了前一次的事了?现在好容易蓄气再起,若不好好算计,怕就真要功亏一篑了。”
“哼。”晋王的脸上满是不屑,却没有反驳了他,反而坐了下来。看着消了些火气。
衡王满意的笑了笑,好心的提醒着他,“二哥要时刻记得太后的事。”
他的太后二字说的刻意,晋王当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被太后的事牵连。他才会被派去了南境这么久,让凤修筠那厮出尽了风头,不过……
“说来,到也要谢谢那个丫头了。”晋王笑的得意,“要不是他。我也得不了现在的兵权。”
兵权?他果然还没有上交了兵符。
衡王心里暗叹一声愚蠢,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
“二哥现在打算怎么做?我听说,父皇已经下了旨,要详查了涉事的所有官员。”
详查,一路下去,就一定会牵连到了晋王和自己,到时候可就……
“这也是奇怪。”晋王说着,有些泄了气,“高峻的奏折你不也看来了,不是说没有问题吗?不是说。都推去了天灾上嘛。”
那奏折岂止是衡王见过,他也是细细的读过改过,才许了高峻呈上去的。天灾又哪是人力可逆,怎么父皇这次就偏要逆天而行了呢?难道是……病入膏肓了吗?
“也不知为何,说是里头多了几个字。”衡王没有放过晋王眼底的疑惑,心中更是觉得一阵冷寒,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晋王不悦的瞪着他,几个字?“哪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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