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垂眉低笑出声来,鸢啼凤鸣,娇中带妖,妖中带媚,甜如浸蜜,软入人心。
“你刚听过我的名字。”她又回了一句。
刚刚,她说刚刚呢。
蝶熙应该没有心的,可却分明听着心跳在陡然的加快,明明都是女人,却不知为何要为了她而心醉。
她说,自己刚听过她的名字。
刚刚……蝶熙一个激灵,刚刚!
她的脑中一阵轰鸣,像是所有的知觉都要回归了似的。
可那女子忽然俯身在她耳畔,吴侬软语靡靡温婉,“记起来了,我是那个月贵妃。”
她的声音纯净又韵致,悠扬绕梁,一下抚平了她躁动的心。
可她心中的那一丝警戒却放不下了,有的,自己是有知觉的。
“我是那个月贵妃,大顺帝的月贵妃。”
她的脸几乎贴在了蝶熙的鼻尖,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就这么放大着,眼中却有些淡淡的哀伤。
蝶熙被她牵去了心神,跟着也有些悲悼,“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只有你能找到我。”她凄凄婉婉,眼中似要挤出泪来,“带我回去,我不要在外漂泊。”
“我不知道你在哪儿。”蝶熙皱起眉来,那一丝戒备在脑中叫嚣着有些放肆。
月贵妃忽然瞪大了眼来,凄厉的唤着,“你知道的,只有你知道了,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我不知道。”
蝶熙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眉眼,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冷眼中,那个美艳如画的女子渐渐消失了,眼前布满的全是血淋淋的刑具,而自己,则被高高的吊着。晋王折磨人的本事是高,蝶熙的脚尖只能堪堪的碰到地面。整个手腕上被麻绳捆绑,一阵脱臼才酸痛从肩膀蔓延开来。
果然是幻术,是什么时候被下的幻术,蝶熙却无从得知了。
只是这般手艺的人居然会在晋王的府里。真是可惜。
她心里啐上一口,盯着眼前的晋王冷冷笑过,“殿下在我一个死人身上竟然这么舍得花心思,看来那真是个好东西呢。”
能破得了这幻术的也是有本事的人。晋王心中暗暗喟叹一声,像是万般惋惜。可怜的人啊,这会子还能嘴硬上一会,等下一刻,就只有求饶的份了。
只是他的心里也是波涛汹涌,连曹督主都不知道那是谁,她居然会知道。
月贵妃,作为大宁朝里最传奇的女人,连死都是一个神话。有说当年先帝爷搬出了一半的国库存银为她陪葬,可却在墓室封闭之后杀光了所有知情的人,连块墓碑都没有替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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