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熙毫不掩饰的厌恶刺痛了凤修筠的神经,他想要探手去摩挲一下她的小脸,却被她一把无情的打开。
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做到了,穿着他梦寐以求的绣龙翟纹常服,住进了这雕梁画栋的未央宫。可这一切的代价太过血腥,太过不堪。
蝶熙就真的没有动,一双冷眸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曾让她痴心了两世的男人。
“你的伤让御医们看了,要是好好调养慢慢的就会痊愈,只是留疤是避不了了。”他依旧温和,只是眼底的哀伤更加深沉。
凤修筠想要道歉,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在她那般冰冷的注视下,硬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就这么憎恨了自己吗?是恨自己无情的推开了她,还是怪自己没有救她的亲人?
他叹了口气,冲一边的石常侍招了招手。石常侍立即捧来一个锦布围裹的木盘,凤修筠凝睇了一会,才慢慢的起开上头的黄帛。
他才将里头的一把乌金匕首递到蝶熙的面前,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见着她全情戒备的眼神,心中戚戚惘惘,“这个……对你很重要吗?”
两次了,他两次替她寻回了这把匕首,这一次要去抄没了晋王府,他也是得了这把匕首之后立即隐了下来。
虽然没什么大事,可到底不合规矩,在那关键的时候他本不该鲁莽,可就是忍不住这么做了。但是看看换来了什么?
她一脸的戒备,像是看着仇人一般的眼神,这么冷淡,这么漠然。好像这是他应该做的一般。
“蝶熙……”
他才唤了她一声,蝶熙已经重新蒙上了被子侧过身去不再理会了他。凤修筠有些不死心的还想再唤一次,却被石常侍轻轻的提醒声给拉回了心神。
他是皇上了,不再是那个可以在府里肆意宠着她让着她的睿王了。
凤修筠不舍的站起身来,饱含深情的凝望这那个隆起的被窝,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暖阁里,席清如已经候了一会。听着凤修筠过来的动静。立即恭谨的躬着身子,“臣妾……”
她的请安还未道完,已经被凤修筠随手一抬给免了过去。“皇后来了一会了,怎么了吗?”
凤修筠指了指一边的软榻,让她先坐下再说。
可席清如似乎并没有想要领情的意思,脸色不好的稍稍福了福身子算作请安。“皇上,臣妾听人说起。在您这未央宫里有一位外头的女子。”
宫里的一切都是精挑细选在册在库的,外头来的,就是脏的。
更何况,她已经听说了那些风言风语。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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