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动手。”蝶熙转身上了撵轿,像是笑着,可又觉得有些无奈。
九月初八天刚亮,礼部工部各司开始忙碌的将金册,金宝,宣读的册文,宝文等抬至太和殿内,正副册使官和大学士立殿东檐下,西面宣读制文;其身后之鸿胪寺官举册、宝案;内阁、礼部官分立东西檐下,东西面为身着朝服的王公、百官。
在谨身殿里换上朝服的凤修筠面上还有一丝看不清的愁容,身边的石常侍见状,立即俯身低声回话道:“皇上请放心,方才来人传说,说一切妥帖。”
妥帖,他才不会信。
两年前,她还会一切妥帖,可现在,这乖巧柔顺的两个月,越发的让人觉得不会这么妥帖。
“鸾鸣宫里都收拾妥当了?”
石常侍点头称“是”,又看了看时辰,“皇上,该走了。”
凤修筠深吸了口气,撑着扶手起身往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让他觉得似要比自己登基这路走的更艰难,更难测。
蝶熙早早的被宛儿唤醒,坐在铜镜前被伺候着梳妆打扮,轻拢慢抹,那白苍苍的小脸上被画上了淡淡的生气,让她不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站在身侧伺候的小若见着,嘴角跟着也翘了起来,冲着镜中的人儿感慨一句,“娘娘这么笑真是极美。”
透过镜子,蝶熙慢慢顺向小若,脸上慢慢的恢复淡然说道:“还没册封,别乱了规矩。”
册封的诏书早就下了,就差走个过场,更何况皇上喜欢,那没册封的也是册封的。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在这里谨言慎行总是必要的。
小若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主子比之前见到的差了这么多,宫里头说要去。可两个月的时间,愣是在门口兜兜转转,谁都没有见着。
蝶熙见着镜中有些走神的小若,脸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差不多了,该走了。”
礼官在前头开道,凤修筠在礼部官之前引和侍卫的扈从下,至太和殿后降舆,入殿门时。中和韶乐队奏“隆平之章”。
乐止,銮仪卫官赞“鸣鞭”,丹墀下即三鸣鞭,在鸿胪寺鸣赞官的带引和口令下,王以下及正副使、文武各官排班立,并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礼。
凤修筠站在殿前,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淡然的看着这场大戏的进行,任谁都猜不透他此刻心中的忐忑。
宣制官进至殿中门之左,宣制曰:“中徽元年九月。钦奉皇太后懿旨,册立吴氏为皇贵妃,命卿等持节行礼。”宣毕,蝶熙着礼服由引礼女官的导引下缓缓的走向太和殿的大门。
这是第一次众人听清了这位一直被藏在未央宫中的女子的姓氏,可说她姓吴,却让众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任凭谁人都知,这位皇贵妃娘娘就是之前早就该死的丞相之女,可皇上赐了吴姓,凤栖梧,这是何等的盛宠才会得此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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